本故事纯属虚构,请勿代入真人,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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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天光透过薄纱窗帘,柔和地漫进卧室。赵雅芝从一段浅而不安的睡眠中渐渐苏醒,眼帘轻颤了几下,才缓缓睁开。
室内静谧无声,只有她自己的呼吸清晰可闻。她下意识地看向地板——那里干干净净,连一丝褶皱都未曾留下,昨夜临时打的地铺已被老黄仔细地收起,仿佛从未存在过。他甚至连被褥都重新叠好收进了柜子,一切整洁得近乎刻意,像一场无声的打扫,试图抹去所有争执与对峙的痕迹。
然而记忆是抹不去的。
昨夜的画面不由分说地涌入脑海,清晰得刺痛:和叶童在零点时分的街角约会,那3401的烟花伴随亲吻的温柔,以及她带着笑意和坚定说出的告白与祝福;老黄那张阴沉得能滴出水来的脸,他撕破一切伪装时的尖锐质问;还有自己那句斩钉截铁、几乎掷地有声的回应——“我爱她”。
想到这里,她下意识地深吸了一口气。奇怪的是,预想中的恐慌和沉重并未降临,反而是一种奇异的、近乎残忍的解脱感,从心底最深处缓缓弥漫开来。
秘密既然已经摊开在明面上,就再也无需在暗夜里小心翼翼地藏匿,无需在他面前强装无事,也无需在每一次电话响起时心惊肉跳。那根始终紧绷的弦,猝然断裂后,带来的竟是一种虚脱般的轻松。
她望着天花板,任由这种复杂而叛逆的情绪在体内流淌,知道自己踏上了一条无法回头的路,却也第一次感到呼吸如此顺畅。
指尖划过冰凉的屏幕,光亮起的刹那,两条接连跳出的信息却像两记无声的闷锤,重重砸在她的心口。
最先映入眼帘的,是叶童那熟悉亲昵的语气——“宝贝,睡了吗?好想你哦!”——字里行间还残留着昨夜电话里的缱绻温存。
然而,紧随其后的那张彩信图片,却让周遭的空气瞬间凝固。照片上,叶童正与程逸脸颊相贴,对着镜头笑得灿烂无比,那毫无距离的亲密姿态,像一根骤然刺入眼中的冰针,扎得她心口猛地一缩,连呼吸都随之一滞。
阿芝彻底愣住了,举着手机的手指变得冰凉。那句深夜的想念犹在耳畔发热,这突如其来的合照又算什么意思?强烈的反差带来一种近乎晕眩的荒谬感。
她几乎是下意识地按下快捷拨号,将手机贴到耳边,迫切地想要听到那个人的声音,问个清楚明白。然而,听筒里传来的,却只有那句冰冷而机械的女声:“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这声音一遍遍响起,像兜头浇下的冷水,一次次浇灭她心中燃起的急切和期待。她不死心地重拨过去,手指因用力而微微发白,但回应她的,始终是那单调而绝情的忙音。
一种莫名的不安和慌乱渐渐攫住了她的心脏。明明说好为她二十四小时开机,说好无论发生什么,都会优先接听她的电话……怎么会突然关机?难道……?
她强迫自己停下危险的猜测,深吸一口气,试图找到一个合理的解释——也许,只是因为大年初一,她真的太忙了?事务繁多,应酬不断,手机恰好没电了?
她只能这样勉强地安慰自己,将那些翻涌不休的纷乱心绪,死死地压回心底最深的角落。
她起身,仔细地穿戴整齐,将纷乱的心事暂时压下,走进厨房开始为全家准备一顿丰盛且寓意吉祥的年初一早餐。灶台上很快便弥漫起阵阵香气:她熬制了浓稠温暖的及第粥,粥底绵密,寓意着来年富足圆满;蒸笼里是热气腾腾的萝卜糕,象征着“步步高升”;金黄油润的煎堆在油锅中滋滋作响,代表着“家宅圆满”;还有一碟碟晶莹剔透的虾饺与烧麦,寓意着新的一年活力满满、笑口常开。
她将精致的点心与粥品细心摆盘,努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与温婉。她先为公婆恭敬地奉上两杯暖胃的热普洱,微微躬身,柔声道:“新年快乐,祝阿爸阿妈身体健康,万事如意。”老人们含笑接过,眼中满是欣慰。
这时,孩子们也穿着崭新的红色衣裳,像两只欢快的小雀般蹦跳着跑来,依照传统规矩,有模有样地跪下磕头,用稚嫩清亮的嗓音齐声喊道:“妈咪,恭喜发财!新年快乐!”阿芝看着孩子们红扑扑的笑脸,心中的阴霾被驱散了些许。她笑着从口袋里拿出早已备好的、鼓鼓囊囊的利是封,逐一派发到他们的小手中,看着他们雀跃地欢呼、比较着红包的厚度,家中一时充满了喜庆的喧闹与暖意。
然而,这份浮于表面的温馨与热闹,却像隔着一层玻璃,无法真正抵达她的心底。她的注意力始终无法集中,指尖总会不自觉地触碰口袋里的手机——它冰冷而沉默,安静得令人心慌意乱。每一次振动都只是她的错觉,每一次期待都落空在那片死寂的屏幕上。
在城市的另一端,叶童却仍深陷于一场疲惫而不安的浅眠中。昨夜赌气关掉的手机静静躺在床头,屏幕一片死寂,仿佛也一同陷入了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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