庐江吏治初定,天刚蒙蒙亮,舒县东门外便多了两个不起眼的身影。许褚身着粗布短打,腰间缠着普通铁刀,脸上沾了些尘土,扮作赶路的货郎;周仓则背着半袋粗粮,装作随行的伙计,两人踏着晨露,朝着城郊的村落走去。
“主公,咱们这一路走下来,连块像样的田地都没见着。” 周仓压低声音,指着路边的土地,“你看那片地,荒了大半,只零星种着些杂粮,连杂草都比庄稼高。”
许褚点头,眉头微蹙。沿途的景象比他预想的更糟:官道两旁的田地大多荒芜,有的田埂塌陷,有的被洪水冲成沟壑;偶尔能看到几片耕种的田地,也多是贫瘠的坡地,佃户们穿着破烂的衣衫,弯腰劳作时身形单薄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
两人走了约莫一个时辰,来到一个名为 “李家庄” 的村落。村口的老槐树下,几个老农正坐在石头上叹气,看到许褚与周仓,也只是抬了抬眼,便又低下头去。
“老丈,晚辈是从舒县来的货郎,路过贵地,想讨碗水喝。” 许褚走上前,语气谦和。
一个须发花白的老农抬起头,看了看两人,起身指了指不远处的茅草屋:“屋里有水,自己去舀吧。只是别指望有粮食 —— 今年的收成,连填肚子都不够。”
许褚跟着老农走进屋,屋内昏暗潮湿,只有一张破旧的木桌和两把椅子,墙角堆着几捆干枯的稻草,那便是床榻。老农舀了两碗凉水,递过来:“喝吧,乡下地方,没什么好招待的。”
“多谢老丈。” 许褚接过水,喝了一口,问道,“看村里的田地多是荒着的,怎么不多种些庄稼?”
老农叹了口气,坐在门槛上,声音沙哑:“不是不想种,是没法种啊!村里最好的那片水田,都被城里的陈大户占了,咱们这些佃户,只能种些坡地。去年又遭了水灾,水利坏了没人修,坡地浇不上水,种下去的庄稼十有八九是荒的。”
“陈大户?是陈兰的族人?” 许褚问道。
老农点了点头,眼神中带着几分畏惧:“就是陈功曹的族弟陈英。他仗着陈功曹的势力,强占了村里两百多亩良田,咱们敢怒不敢言。每年收的那点粮食,交完租子就所剩无几,只能靠挖野菜、啃树皮度日。”
正说着,远处传来一阵喧哗。一个青年猎户慌慌张张地跑进来,喊道:“李伯!不好了!山匪又来了,正在村口抢粮呢!”
老农脸色骤变,站起身就要往屋里躲。许褚连忙拦住他:“老丈莫慌,晚辈略懂些武艺,或许能帮上忙。”
两人跟着青年猎户跑到村口,只见五六个手持刀棍的山匪正围着几个村民,抢夺他们手中的粮袋。一个满脸横肉的山匪头目,挥舞着大刀喊道:“都把粮食交出来!不然别怪老子不客气!”
“住手!” 许褚大喝一声,快步上前。
山匪头目转过头,见许褚只是个普通货郎,不屑地笑道:“哪来的野小子,也敢管老子的闲事?识相的赶紧滚,不然连你一起抢!”
许褚没再多说,身形一晃,瞬间冲到山匪头目面前。山匪头目猝不及防,举刀便砍,许褚侧身避开,右手抓住他的手腕,轻轻一拧,“咔嚓” 一声,刀掉在地上,山匪头目痛得惨叫起来。
其他山匪见状,纷纷围上来。周仓也拔出腰间的铁刀,与许褚背靠背站在一起。许褚随手捡起地上的刀,动作迅猛如虎,几个回合下来,山匪们便被打得鼻青脸肿,纷纷跪地求饶。
“滚!再敢来劫掠,定不轻饶!” 许褚厉声喝道。
山匪们连滚带爬地逃走了。村民们围上来,对着许褚连连道谢。那个青年猎户看着许褚,眼中满是敬佩:“壮士好武艺!您真是咱们的救命恩人!”
“举手之劳而已。” 许褚摆手,“只是这山匪为何如此猖獗?乡亭的亭长不管吗?”
提到亭长,村民们纷纷摇头。李伯叹了口气:“亭长?早就被陈大户收买了!山匪来了他躲着,咱们去报案,他还说咱们‘无事生非’。这乱世啊,哪有咱们老百姓的活路!”
许褚心中一沉,看来庐江的问题,远比表面看到的更复杂 —— 不仅有豪强兼并土地,还有官吏与豪强勾结,纵容匪患,百姓的日子,真是苦不堪言。
两人在李家庄停留了半日,又走访了附近的几个村落,所见所闻大同小异:土地被豪强兼并,水利失修,匪患横行,官吏不作为。傍晚时分,两人准备返回舒县,刚走出村落,便见一个少年追了上来,手里拿着一袋炒豆子:“壮士,这是我家种的豆子,您带着路上吃!”
许褚接过豆子,心中一暖:“多谢小兄弟。”
少年笑着摇头:“不用谢!我爹说,您是好人,以后要是再遇到山匪,还盼着您能来救我们呢!”
返回舒县的路上,周仓感慨道:“少主,没想到乡下的百姓这么苦。若不是咱们亲自来,还真不知道这些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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