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涛第一个冲到艺德楼的楼下，他抬头望去，楼上早已没了戴老师的身影。
“看来那个黑影的确是它。”
关山越说道：“现在基本上可以确认。戴老师和那个画里的怪物成为了一体，只是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他的外形还未完全形成。”
“走，回宿舍看看。”
学校面积很大，从艺德楼到男生宿舍的距离不算短，但他们走得很快。
还没靠近男生宿舍时，他们便听到了楼道里走路的声音。
“哒！”
“哒！”
像是皮鞋踩踏着地砖时发出来的声音，关山越深吸一口气，伸手拧开了宿舍楼的门锁。
“谁！”
黑暗中传来一道惊呼，是宿管阿姨的声音。那声音里带着一丝恐惧，可见她也是听到楼道里那诡异的声响了的。
“阿姨，开一下门。”
好半晌后，灯才亮了起来，宿管阿姨走了出来。
“深更半夜的，你们这是跑哪儿去了？”
秦子轩问道：“阿姨，您也听到了吧？是不是戴老师来了？”
“别胡说！哪儿有什么戴老师啊！”
宿管阿姨虽然嘴上装的无所谓，但开门时颤抖的手已经出卖了她。
“您听不见楼上那声音吗？谁家好人走路的声音能有那么大声的！”
“别问了，快回你们宿舍去。”
安涛赖在一楼的沙发上，他觉得这个宿管阿姨应该也是知道一些什么的。
“我害怕，阿姨，我们三个今晚就在这儿对付一晚吧！楼上那声音，我实在是不敢上去……”
“害怕还敢往外跑？”
阿姨在安涛头上敲了一下，把他从沙发上拉了起来。
“回去吧，戴老师不会害人的。”
“你怎么知道他不害人？”
阿姨犹豫了一会儿后方才说道：“我以前在楼上遇到过他。”
“嗐！”阿姨稳了稳心神：“其实就是自己吓自己，我之前穿透了他的身体他都没害我。又怎么会害你们这些学生呢？”
“穿透了他的身体？”
“是啊！”宿管阿姨说道：“我第一次听到那个声音的时候，还以为是哪个调皮的学生在恶作剧。于是就上楼去查看，没想到刚好在转角处遇到他，我避让不及，就从他身体里穿过去了。我当时吓坏了，当天夜里就跑回家了。
从那起，我就没敢再来上班。
学校招的新宿管都干不过三个月，都是被戴老师吓跑的。后来他们联系我，问我还愿不愿意回来。
当时我是说什么也不肯，学校说给我多加一倍的工资。我一想，其实也没什么，戴老师若真要杀我，我当时就死了。
于是我又回来继续上班了，我以为你们都知道呢，毕竟男生宿舍楼时不时就会响上这么一次。”
“阿姨，那您听说过学校以前有学生失踪的事儿吗？”
“你说的是画室吧？那间画室的确有古怪。不过也就最开始失踪了几个学生和两个老师，后来就没人敢往那儿去了。我听说最近学校把那一层楼都封起来了。你们没事儿也别往那儿去，行了，都回去睡觉吧！”
她抬头往上看了一眼：“这声音响不了多久的。”
三人告别了宿管阿姨后直接往楼上走去。谁也没有提要回去睡觉的事儿，因为他们都想确认一件事。
关山越打头，他一边观察一边小心翼翼的往上走。越往上，那声音就越小。
到最后，变成了赤脚踩在水面上的声音。这声音实在是催眠，即便是走着路，也有些昏昏欲睡。
一直到五楼，三人才终于在楼道里看到了他。
那黑影正是戴老师，他每走一步，脚下的水泥地就晃动一下。发出的声音，也像是走在水面上一样。
他的身体也与此前不同，整个上半身都变成了正常人的模样。唯有下半身，依旧像是被剥了皮的人。
三人蹲在五楼楼梯口观察着楼道里的戴老师，夜里虽然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从他机械的脚步中可以断定，他此刻完全是在毫无目的乱走。
楼道的灯是关闭着的，但楼梯间的灯是声控灯。随着那黑影的脚步，声控灯亮了又灭，灭了又亮。在这样的夜晚，又增加了几分诡异。
安涛问道：“你说他像是走在女生宿舍的吗？”
关山越摇了摇头。
“女生宿舍的楼道布局跟我们这边不一样。
如果他真是走在那边而通过什么特殊的手段倒映到这边来的话，他不可能正好的走在楼道中间的。”
“可是女生楼那边分明也有同样的声音，并且他们自己完全没听到。”
“难道是回音？”
“不清楚。”
关山越快走几步，在兜里找到一个笔盖。
他把笔盖朝着戴老师扔过去，那笔盖打在戴老师的肩膀上弹回一段距离后才落了地。
“靠！”
秦子轩转头就跑。
“这宿管阿姨骗人！”
他一口气跑到四楼，一扭头，发现关山越和安涛没跟上。
他又跑了回去，发现二人正趴在柱子边观察着戴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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