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导主任一边走，一边说道：“戴老师死了两年了，他要是杀人的话学校还有一个活口吗？我听说有些人死了以后，他的灵魂被禁锢在原地无法逃脱，所以会重复着死去时的场景。”
他叹了一口气。
“也是可怜，人死账销。戴老师纵是犯了错，在这儿跳了两年，也该够了吧……”
关山越追问道：“那传言画室有人失踪这事儿是真的吗？”
教导主任又恢复了严厉的神色：“别瞎打听，总之，离艺德楼远一点儿就对了。”
他想了想，又安慰几人道：“不用怕，新的教学楼已经开始动工了，等你们上高三的时候，我们就能搬离这里了。”
安涛和关山越对视一眼，关山越使了一眼色，三人快速将教导主任送到了教师楼的楼下。
“主任，您慢点儿，我们回宿舍了。您放心，今晚的事儿，就是我们做的一个噩梦而已，我们不会到处乱说的。”
—
从教师楼回来的路上，秦子轩说道：“不杀人……你们信吗？”
安涛冷哼一声：“我过了那么多剧本，还没有遇到过不杀人的鬼。若说不杀人，那女生宿舍楼那个女孩儿是怎么死的？”
“不是不杀人，只是不杀没有触犯规则的人。现在大概可以确定的是，献血画画的人会死，靠近画室里那幅画的人也会死。”
关山越在岔路口停住，他看向艺德楼的方向：“难怪跟小秦住一个宿舍那三个孩子能平安无事的回去，看到他跳楼，并不会触发死亡规则。”
“走。”
他率先朝着艺德楼的方向走去。
“再回去看看。”
今晚的艺德楼似乎格外热闹，关山越三人刚到楼下就看到了那几个假道士。
他们并未全部出动，此刻前来调查的只有白天遇到的那个衬衣男和另外三个男人。
其中一个男人看到安涛后，冷笑着说道：“我就知道你们是基地进来的。”
“知道就知道呗！”
白衬衫男子问道：“你们都查到了些什么？”
“凭什么……”
“啪！”
几人在楼下说着话，戴老师又跳了下来。
只是这一次与之前略有不同，他的尸体在落地的瞬间发生了变化。
那原本坚实的地面好像变得柔软，他的身体在落地时仿佛激起了一圈涟漪。
不知道是不是眼花了，秦子轩觉得那青色更浓了，大楼周围好像笼罩了一层雾霾。在浓郁的青色包裹的天地间翻涌出无数血肉，不过那幻境一般的场景只出现了数秒，一切又恢复到了之前的模样。
这几秒的变化，不止是秦子轩，其余人也都看到了。
“怎么会这样……”
对面那三人也顾不上追究被戏耍的事情了。
“走，这地方不对劲，先回宿舍。”
关山越看了一下时间，正好是凌晨一点。
他看着周围的环境，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我们，不会是在画里吧？”
不过他又很快否定了这个想法，如果是在画里，他们刚才是不可能能够顺利的离开学校的。
可刚才这一切又是怎么回事呢？是鬼怪制造出来的幻境吗？
若是鬼怪制造的幻境，那必然是为了杀人。可眼前的戴老师还在机械的重复着跳楼的动作，完全没有想要杀人的模样。
“老关……老关！”
安涛拉了拉还在冥思苦想的关山越。
“回去吧，怪瘆人的。”
他搓了搓手上的鸡皮疙瘩。
“去女生宿舍看看。”
”不是……女生宿舍那边不是有茗茗他们吗？咱们犯不着冒险……”
“哎，等等我。”
～～
女生宿舍内。
苏白躺在床上，他还在研究那些画像上的人。
这些画应该是美术生们相互把同学当作模特随手画下来的，这些人物大部分都是画室里的人。
根据毕业照上的人脸对照，画里大部分的人都是当时那一个班的学生。
艺考生班级和寻常班级不同，只要是同一时期进入班级的，都是按照同一个进度开始教。
有的学生从高一开始就决定走艺考路线，有的学生却是到了高二发现文化分提不上去才考虑走艺考。
这就出现了各个年级的学生混合在一个美术班的情况。
因此，才会出现同一个班级里，有的毕业了，有的还在备战高考的情况。
他想到了廖嘉丽说的那个高三A班的男生，他的指尖顺着合照上的人脸滑过。最后停留在最后一排左边第三个人的脸上。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大课间的时候，他好像看到过这个人。
他想。
如果献血作画的人是必死的话，为什么时隔两年了还没杀完？
以鬼怪的力量，要杀十九个柔弱的中学生有什么困难的？
更何况，连已经毕业的人都惨遭毒手，可见地域根本限制不了它杀人。
除非，它杀人是有时间限制的！
如果必须每隔一段时间才能杀一个参与者的话，那就说得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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