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兰点点头,让老周给小太监赏了银子,送他出去。她起身往瑞祥号走,街上的灯笼已经点亮,昏黄的光映着青石板路。兰馨社的学生们还在街角跟百姓讲解,侍卫们在分号门口站岗,身影挺拔如松;路过西城分号时,她看见白天那个要贷棉花款的王商户,正提着一篮棉花,笑着跟分号掌柜道谢,掌柜的也笑着摆手,说 “下次有需要尽管来”。
回到瑞祥号时,院子里的银杏叶落了一地,江老实正坐在石凳上,手里拿着陕西农匠合作社的联名信,脸上满是骄傲:“兰丫头,王老汉托人捎信来了,说小柱把银子带回去,农户们当天就去瑞祥号拉了玉米种,连夜就下地播种了,还说等明年收了玉米,第一个给你送新磨的玉米粉!”
江王氏端来一碗热汤,汤里飘着几片青菜,是特意给江兰留的:“快喝点汤暖暖身子,今天忙了一天,肯定累坏了。你二哥也来信了,说伊犁军营的士兵们听说银行没事,都放心了 —— 之前李虎散布‘新政要减军饷’的谣言,还有几个士兵犯嘀咕,现在知道银行稳当,新政也稳当,都安心练兵了,还说要好好打仗,不辜负你护着新政的心意。”
江兰接过汤,喝了一口,暖意从胃里蔓延到全身。她走到西厢房,从书柜里拿出十年计划的羊皮卷,在 “五年粮食目标” 旁用朱笔添了 “银行稳固,农贷续推,陕西冬播顺利”,又在 “十年贸易目标” 旁写了 “通商无忧,织坊订单增量,荷兰商续约可期”。烛火跳动,映着羊皮卷上的字迹,她忽然明白:新政的根基,从来不是纸上的计划,而是百姓攥在手里的玉米种、商户码头上的蚕丝、士兵们手里的长枪,是每一次危机来临时,所有人拧成一股绳的信任与坚守。
夜色渐深,兰馨银行总行的琉璃柜里,银子在灯火下泛着柔和的光。御前侍卫们轮班守在门口,灯笼的光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苏州分号的京营士兵,也在大堂里值守,与乡绅们派来的帮手闲聊着新政的好处。十八省的兰馨银行,此刻都亮着灯,像一颗颗稳固的星,守护着新政的资金命脉。年党的阴谋彻底破产,那些精心伪造的账本、煽动的谣言,在实银与民心面前,成了不堪一击的泡影。
江兰站在窗前,望着银行的方向,指尖轻轻摩挲着皇上给的 “御前行走” 令牌。她知道,明天过后,兰馨银行会更稳固,农种推广会更顺利,通商之路会更宽广。十年计划的第一步,不仅没被挡住,反而在这场危机里扎下了更深的根。而她,也会带着这份民心与信任,继续往前走,朝着 “百姓安康、国库充盈” 的目标,一步一个脚印,坚定地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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