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在方墨的洞府里,这片绿意盎然、美景如画的洞穴当中,正在进行体能锻炼,师徒情将暂时破灭一会儿。
“呼……”
她刚泄出一声较为明显的呼吸,马上就被厉声呵斥。
“顶住!你的呼吸声太重了!就算是在自己的阵法里,也不能出现这么重的呼吸声!”
方墨对于她日常训练还是比较严苛的,基础训练时也不允许使用灵力。
并且由于每天的时间安排都是上午锻炼身体,下午记忆并练习阵法,导致他每天都会出现两种人格。
上午有时候会急得面红耳赤,也会出现阴沉满面;下午则十分统一地挂着满意的浅笑。
水清鸢两手提着绳索绑好的石块,头上顶着用书本垫着的石块,半蹲在地上,浑身都被汗浸透了。
「……你这几天出汗出得未免也太多了吧?平常明明一点汗不见。」
金珠珠一直以为她的身体已经虚得流不出汗了,结果这几天的体能训练每次都像从水里刚捞出来似的。
该不会是把身体给练坏了吧?
水清鸢已经听不见它说话了,她觉得自己的灵魂早就死了,只剩下一副僵硬的躯壳蹲在这里维持动作。
“行,时间到了,放。”
方墨也并没有给予太大的训练强度,因为她根本就承受不了,但再怎么样也该调理一下她这副跑两步就喘的身体。
等以后真遇到危险了,没有人会给她喘息的机会。
目光扫过她时,方墨思索了片刻。
这些天相处下来,她所做的一切都被他看在眼里,说实话,他是真的中意这个徒弟,却也隐隐为她捏了一把汗。
与她的短板资质无关,他更担心的是另一件事。
水清鸢浑身颤巍巍地放下石块,随即弯着腰站在原地,脑子里什么都想不了了。
心跳在快速跳动,不过有金珠珠在,她倒是无需担心会感受到和以前一样的疼痛。
如果这家伙天天萎靡地弓着腰是在树干上练出来的话,她要是天天提着石头这么练的话,会不会以后跟他一个德性啊?
……那也太可怕了。
她努力地伸展身体,并不想也变成那副颓废的模样,却看见某人冲她笑了一下,伸展的腰身马上僵住。
……十分里有十二万分的不对劲。
“想不想听为师给你讲故事啊?你看这几天一直修炼,咱们师徒两个人也没好好说过几句话。”
方墨笑吟吟的,话里话外都不像是要说什么好话一样。
他唇下的三点痣真的十分显眼,听他说算是家族遗传,家里的许多人都有这般能连成一条线似的痣,反正不影响日常生活就是了。
他开口也是叫人一点都不想听。
“不……唔……”
水清鸢拒绝无效。
甚至连拒绝的话都说不完整,嘴里就被塞了一块点心,干巴巴的能噎死人。
别的师父拿灵石矿山、高阶法器砸得人说不出话,这人拿别人送的糕点堵她的嘴就算了,还是在她累得直喘气的时候。
这点心有点太甜了,水清鸢不爱吃,一直放在储物袋里坏不了,于是就这么放到了现在。
“我讲的故事还是很值得听一听的,你肯定会有所感同身受。”
方墨也并不是闲得无聊,只是见她练得着实辛苦,怕她心生退缩,想给她一点鼓励。
同时也是想让她做好一些到外面去的准备,毕竟她不可能一辈子都待在这里。
这样差劲的修体、阵法的优秀天资……这一切都和曾经的自己太像了。
“我可能已经猜到了,应该是您怀才不遇的故事。”
水清鸢面无表情,整张脸只有累到充血的红色。
好歹也相处了这么几天,她也多少发现他大部分的时候其实行为很正常,或许古怪的性格是因为以前受到过什么刺激。
大体来说其实是好相处的。
“哈哈哈哈哈——”
他忽然大笑了起来,背手看着她,摇了摇头,道:“错,其实恰恰相反,大家都知道我是一个天才。”
只要来到神山,就不会有被埋没的天才。
正是因为清楚他的天赋,众人才更觉得他不应该只是这等修为……他自己曾经也是这样,为自己的修体感到不齿。
「我记得前几天有听到个新鲜的形容词来着,叫什么?叫装,我觉得他就很装。」
金珠珠以为自己已经够自恋了,虽然总是说自己是神兽、是神使,但它说的都是铁板钉钉的实话啊。
天才这种称呼,只有大家都承认了才配叫做天才。
“咳咳……其实我以前是剑宗弟子,但并不是想学剑道,只是受人启发,成为散修修炼起来太麻烦,有宗门会好很多。”
说到这里,方墨的神色还有点怀念。
在剑宗当弟子时,只知道一个劲地打坐修行那会儿是他修行生涯中最幸福的时候了。
有干劲,也有憧憬,因为对自己的天赋有很大的自信,他一心想凭借自己的能力去一直向往着的慕道楼里大展拳脚,成为万中无一的另一种天才。
果不其然,抛开修体来看,他当真是此种道法的天才,在考核时成绩优异到甚至被楼主破例,将其收为了自己门下的内门弟子。
他收到了来自众多修士羡慕仰望的目光,自己也十分享受这种时刻,这是自己梦寐以求的荣光。
他早就知道的,他是个天才。
但这才是痛苦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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