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里的烛火突然“噼啪”爆了个灯花,苏晚照指尖刚抚过北疆冰湖的标记,眼前的光屏便“刺啦”窜出红光。
系统机械音裹着电流杂音炸响:“终极任务发布——摧毁寒铁熔炉,剩余时间11:58:23。”
她后槽牙咬得咯咯响,指尖在舆图上重重一按,冰湖位置的绢帛立刻皱出个小坑。
“萧景珩这老匹夫,造什么‘不坏之身’?我偏要他连淬刀的铁水都冻成冰渣子。”她扯下腰间算盘“噼里啪啦”拨了通珠子,算珠碰撞声里混着冷笑,“冰湖、熔炉、十二时辰……苏记商队的运煤车该上路了。”
“铁戈!”她掀开门帘冲外喊,雪花卷着寒气扑进来,冻得她鼻尖发红,“带二十个能扛能打的伙计,去西仓装三百车蜂窝煤——要沾着煤灰的旧车,车辙印得比新铺的官道还深。”
“得嘞!”院外传来粗嗓门应和,铁戈裹着羊皮大氅冲进密室,络腮胡子上挂着冰碴子,“苏掌柜是要扮煤贩子?那小陆的机关箱得藏车底,我让黑子他们把火折子缝进棉裤里——保准烤不化。”
“机灵。”苏晚照从暗格里摸出本泛着油光的账本,塞给刚掀帘进来的灰衣人,“千面侯,这是‘武器溯源’的底账。”她指尖在封皮“宇文”二字上碾了碾,“若我三日未归……”
“苏掌柜说的什么晦气话!”千面侯接过账本时手一抖,面具下的声音发闷,“您前日还说要请我喝苏州的碧螺春,这账本子留着记分红呢。”他转身要走,又回头补了句,“那谢大人要是问起……”
“就说我去北疆收煤窑了。”苏晚照歪头笑,眼尾却没带半分笑意,“他若不信——”她摸出块烤红薯扔过去,“拿这个堵他的嘴。”
千面侯接住红薯的瞬间,密室里的沙漏“咔”地落完最后一粒沙。
冰湖的风比苏州冷十倍。
苏晚照裹着铁戈硬塞给她的熊皮斗篷,站在湖岸边直搓手。
湖面结着三尺厚的冰,可冰层下却泛着诡异的热气,像块盖着棉被的烙铁。
小陆蹲在冰面旁,把铜管插进冰缝里听了片刻,突然跳起来:“掌柜的!冰下有震动,频率跟熔炉的风箱差不多!”
“熔炉在湖底?”苏晚照眯起眼,睫毛上很快凝了层白霜。
她蹲下身,从怀里摸出个铜酒壶,仰头灌了口烈酒——辛辣烧得喉咙发疼,倒比捂手炉管用。
“泼热水。”她突然说,“把马车上的热水全泼冰面。”
伙计们面面相觑,铁戈挠着后脑勺递来个木盆:“掌柜的,这大冷天泼热水,冰面不得裂得更凶?”
“裂得凶才好。”苏晚照抄起木盆,热水“哗啦”泼在冰面中央。
水迹没像预想中那样结冰,反而顺着一道极细的缝“滋滋”往下渗。
她蹲下身,指甲在冰面抠出个小坑——缝隙里飘出的热气带着股焦糊味,像极了铁匠铺里烧红的铁块。
“好个‘冰封炉火’,把熔炉藏湖底,用冰面挡朝廷的耳目。”她扯下斗篷甩给铁戈,“挖冰三尺,不破炉,不回头。”
铁锹凿冰的声音响了半夜。
苏晚照哈着白气数着时辰,怀里的沙漏已经转了两圈。
系统提示音每隔半小时就蹦出“剩余时间10:23:15”“剩余时间9:47:02”,听得她太阳穴突突直跳。
“停!”铁戈突然大喝一声。
众人抬头,只见冰面中央不知何时立了个披老羊皮的身影。
那老头胡子花白,手里攥着杆锈迹斑斑的长矛,矛头正对着苏晚照的心口:“再挖一步,湖塌人亡。”
铁戈抄起腰间短刀就要冲,苏晚照伸手拦住他。
她从怀里摸出块锈迹斑斑的铁牌——边角刻着“北疆戊字营”五个小字,在月光下泛着暗黄。
“老狼头,二十年前北疆戍边,你是戊字营的百夫长。”她声音放得极轻,像在说件再寻常不过的事,“你儿子小栓子,死在去年秋后的剿匪战里。萧景珩说他是被乱箭射死的,可我让人翻了太医院的尸检单——”
老守卫的长矛晃了晃。
“毒血溃烂,遍及全身。”苏晚照往前迈了半步,铁戈在她身后绷紧了肌肉,“寒铁刀淬的毒,对吧?萧景珩拿你们父子当试刀石,现在又让你守着这吃人的熔炉……”
老守卫突然剧烈咳嗽起来,长矛“当啷”掉在冰面上。
他蹲下身,布满老茧的手抚过铁牌,指节抖得像筛糠:“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那刀不对劲……”
苏晚照蹲下来,把铁牌轻轻放在他手心里:“现在还来得及。”她指了指冰面下的震动,“这熔炉再烧三天,萧景珩的‘不坏之身’就要成了。到时候——”
“到时候,我儿子的血白流了。”老守卫突然抬头,浑浊的眼睛里燃着火星,“姑娘,我带你去暗道口。”
冰面下的暗道比想象中更黑。
苏晚照举着火折子,跟着老狼往深处走。
潮湿的石壁上渗着水,滴在地上发出“叮咚”的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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