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未伸手接住那滴泪,温度烫得她指尖发颤——是痛到极点的、鲜活的泪。
“你的发明……开源吧。”卡恩突然开口,声音像砂纸磨过金属,“但别让他们……再做成武器。”他的太阳穴突突直跳,神经抑制环的蓝光突然转为刺目的红,高频警报响起,试图注入镇定电流,但他颅内的电信号已形成共振回路——像是被封印多年的火山找到了喷发口。
小闹的警报声炸在黎未耳边:“姐姐!他脑波频率突破临界值了!”
“卡恩!”黎未扑过去想抓住他的手,却被冲进来的医生撞得踉跄。
白大褂们推着急救床蜂拥而入,心电监护仪的警报声尖得像要刺穿天花板,灯光闪烁如雷暴前的天际。
卡恩的视线却还黏在她身上,嘴唇开合着,最后一个音节被仪器轰鸣吞没——黎未读懂了那口型:“要……真笑。”
走廊的安全灯下,黎未攥着“情绪共载协议”草案的手在发抖。
草案边缘沾着她刚才按在胸口的手稿纸灰,混着卡恩那滴泪的水痕,像朵歪歪扭扭的花。
卫砚舟的手掌覆上来,带着常年握枪的薄茧温度:“需要我黑了抢救室监控吗?”
“不用。”黎未吸了吸鼻子,把草案贴在他肩章上蹭了蹭,“他刚才说的‘开源’……我突然明白卡恩的剧团为什么叫‘笑到系统崩溃’了。”她仰起脸,走廊尽头的电子钟显示凌晨三点十七分,“系统怕的从来不是笑声,是笑里的疼、笑里的泪、笑里那些他们擦不干净的‘不完美’。”
小闹的全息咸鱼突然从终端里钻出来,鱼尾巴蔫蔫地耷拉着:“姐姐,星图学院公告栏的更新提醒。”它抖了抖鱼鳍,投影出半张模糊的公告——最上面一行标题被马赛克糊住了,但能看见“申请名单”四个字下,第一个名字的手写体特别大,像故意拿马克笔描过三遍。
卫砚舟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喉结动了动:“需要我现在去撕了它?”
“别。”黎未突然笑了,眼角还挂着没擦干净的泪,“让子弹飞一会儿。”她把草案叠成小方块塞进卫砚舟的胸袋,“等明天早上——不,等太阳升起来的时候,他们会看见的。”
走廊尽头的安全灯突然闪了闪,在两人交叠的影子上投下一片暖黄。
黎未望着那片光,想起卡恩手稿里的话:“当笑声能震碎喉咙里的镣铐,每道裂缝里都会长出新的声音。”她摸了摸胸袋里的老照片,年轻的卡恩在照片里冲她笑——这次不是被线牵着的笑,是带着虎牙、露着牙龈、鲜活到刺眼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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