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嗲嗲的,有一种特别的风情。
沈芝兰看着这位外表平常,但周身被雕琢上贵妇气息的女子,想到了她的有关材料。
元美,坛市坛县人,现为井市小衫区住建局局长周进国的妻子,元庆的姐姐。
当初周进国出身农村,考上了小衫区下的一个乡镇公务员。后来认识了前妻年襄,年襄的父亲当时是小衫区政府的一名科级干部。
后来年襄病死一年后,44岁的周进国娶了一个比自己小二十岁刚大学毕业的元美。
婚后元美没有去上班,一年后生下了一个儿子,如今孩子也14岁了。
沈芝兰开口说:“是来调查的,不过我说的不是你想的那方面,我想见见你老公。”
“见我老公?”元美的眉毛滑稽地动了动,眼底有些异样地在她身上打量,似乎想看出眼前人有什么特别之处。
“你不会和我老公?”
瞅见那抹神色,沈芝兰不动声色地解释:“元女士,请不要过度猜测。因为目前的一些工作原因,我想知道你老公的具体位置,至于具体原因,不方便告诉你。”
陷入婚姻的女人,大部分总是下意识地以为自己的老公与别的女人有所牵扯。
哪怕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哪怕觉得这样的自己已经趋近疯狂。
元美的脸色好了点,不过语调仍旧不善:“你问我也没用啊,他出去从来不告诉我,现在指不定在哪里应酬呢。”
沈芝兰结合前面的信息问道:“他的女儿不是说他脑子里长了肿瘤,在医院做了手术休养吗?难道没在家?”
“家?”元美垂眸冷笑,不知道那话是在对别人,还是对自己,“我24岁就就嫁给了他,他大我整整20岁,大好的青春没有去奋斗,却花了最宝贵的时间去养育孩子!
当初说好的这辈子只对我好,只爱我一个,结果孩子生下来后就不怎么着家,一直留我独守空房。你觉得这里会是他的家吗?”
经侦的一个同志戳穿她:“你当初选择嫁给他,难道不就是图他的身份地位吗?”
元美看向那个男人,眼里尽是愤怒:“是啊,我是看上他的地位了,但那又怎样!你现在的这份工作,难道不是你看上的吗?
难道你从来不会抱怨?难道你从来就不想着升职加薪?难道你就心如止水没有一点盼头?”
那位同志被她说得语塞,没争辩。
元美望着眼前的沈芝兰和施里,面上已有悲悯:“你们还没结婚吧?”
两人没有回答,她顾自说道:“没结过婚的不知道结了婚的到底过着什么样的生活,结过婚的女人一眼就能看出来。我当初确实权衡利弊才选择了他。
但谁不会权衡利弊呢?他不是看上了我年轻,我好掌控?我所求他能有一丝真情,能在结婚后对我忠贞不二不是理所应当的吗?因为我也是这样对他的!”
她咬着字眼,眼里落下了泪水,外表的风情和体面因为泪水而画上割裂的弧线。
“就像李莉,当初也是因为许肖的帅气和体贴嫁给了他,那时候他还不是现在的地位。结果呢,那都是伪装。婚后不嘘寒问暖不说,还到处留情,勾三搭四。
她倒想的很开,该吃吃,该玩玩,只要对方给钱生活。人不都是这样的吗?糊涂着过几年也就死了。”
她看着两人的脸,优雅地擦了擦泪珠,之后问:“许肖死了,你们这是例行询问?还是这事情跟我老公有关系?”
沈芝兰不意外她知道这些,只平淡地说:“具体问题要保密,元女士,你知道的。”
元美勾唇笑了笑,两颊漾出梨涡,衬得她性感又温柔,说出来的话却是极不温柔。
“他死不过是早晚的事。”
沈芝兰问:“什么意思?”
施里想起刚才的话,试探着问:“莫非许肖的死跟他的妻子有关系?”
元美意外地望向她,不过话语是否定:“如果杀人不犯法,那么世界将尸横遍野。她是可以选择杀人,但那太不划算了。她所有的依仗,都是那个男人给的。你觉得,她还有必要杀了自己的老公吗?”
沈芝兰想起李莉的样子。当初她和余珉过去询问的时候,李莉的态度是积极配合的调查,但是在她的嘴里,口口声声袒护的都是她老公。
她让许望不要乱说话,就是知道自己的老公并不清白。
可即便他是那样的人,她也不得不依附。结婚后,她没有自己的工作,不能独立生活。她所有的经济来源,都是许肖承担。
试想,如果查出许肖涉嫌违法犯罪,那么她安逸的生活又将变成什么样的呢?
所以,她非常聪明地选择配合调查,但又藏着不该说的,试图两者皆得。
施里附和:“这样说来确实没有必要,没有必要不代表不会。”
元美无所谓地靠向了后头的沙发,两腿交叠,气场逼人:“你信不信不重要,这世上所有的东西都要讲究证据。就像你们今晚来这里,如果是怀疑我老公,至少要有证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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