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芝兰不想在个话题上扯下去,转开话题:“那后来呢?”
史作收敛了情绪,语气却又逐渐暴烈,再不复之前的温和。
“我发现她和之前判若两人,她和很多男人都牵扯不清。每次我去找她,她身边都有好多男人。我知道她不是好人,后来还结婚了。这样的女人都配结婚,这世界真是颠了!
你说她既不漂亮,又长得胖,身材不好,脸也不是很好看,为什么不喜欢我了?难道我不帅吗?”
沈芝兰:“……”
可惜她刚才的那丝感情。
“你觉得自己很帅吗?”沈芝兰一本正经地问。
史作很肯定地点头:“那是当然。像我这么帅又有品又有才华的人实在不多了。美中不足的是,我的发质不是太好,但也差不到哪里去了。”
沈芝兰:“……”
人在无语的时候会感到非常的无语。
沈芝兰见他恢复正常,语调不紧不慢地问:“昨晚上你去爬山了吗?”
“对。”史作还没从刚才的情绪反应过来,等他答完才意识到这是针对他的话术。
原本暴烈的脸在那一刻变成死灰色。
“去爬的哪座山?”沈芝兰将语气微微加重,“距离你家有多远?”
史作的脸更青了。
她不紧不慢地逼问,同时注意观察对方的表情:“在那里,你做了什么?看到了什么?”
史作的瞳孔一缩,身体已控制不住颤抖起来。
“那座山有什么特别的布置?有花吗?有草吗?”
“有凉亭吗?”
沈芝兰靠在椅背上,声调已接近漫不经心:“有蛇吗?”
对面的人一下瘫在了椅子上,很快,空气中飘来一股难闻的味道,他的鞋底缓缓流出液体。
另外的人忍不住快速捂鼻,沈芝兰站起身,冷淡说道:“史作,你自己慢慢考虑一下说不说,我们有充分的时间和你耗的。”
说完,她走出了审讯室。
走廊里站了一个人,是余珉。
“还没睡?”
“等你。”
余珉迅速说道:“你这边怎么样?”
“我敢肯定的是,史作跟这个案子一定有关系。”沈芝兰问他:“那你呢?有什么收获?”
“我让她去医务室先缓缓,休息一下。我怀疑她也有点问题。”余珉简单说总结:“她在回避,并试图用撒泼转移注意力,一直采取拒不回答的抵抗策略。因为姜昭的事,她患上了抑郁,有没有可能就是她报复杀人?”
“其实我们一直忽略一个重要问题。”沈芝兰揉了揉眉心,突然说道:“按照目前调查的结果来看,人人都说吴吝很爱自己的妻子,感情很好。但我们假设的前提是,这是一场针对吴吝的感情纠葛的报复杀人。
那么需要细化的是,到底是因为吴吝抢了自己心爱女人的报复情杀,还是因为吴吝和姜昭之死有关的复仇杀人呢?我怀疑姜昭的死没那么简单。
如果细化这一点,我们就能更接近凶手,更接近真相!”
余珉恍然大悟,“也就是说,也许姜昭和吴吝的感情好根本就是吴吝对外伪装的假象!细化后能区分是史作的嫌疑更大,还是张育的嫌疑更大!”
“是。”沈芝兰面露凝重,“但最后他们俩是不是凶手还需要强有力的证据。”
……
清晨的阳光从窗外射进来,带着一抹与世无争我自逍遥的肆意,点点倾泻到沙发上。沈芝兰缓缓睁开眼,大脑有片刻的空白。
她缓了会儿,才一骨碌翻起身,去女洗手间洗漱。流水开到极小,一点一点地往下滴落。沈芝兰手捧成勺状,任水在自己手里越积越多。
耳机里传来躁动的DJ音乐,尽量冲淡她的困意。
“ 肆无忌惮
是否一切扯淡
到底无数荒诞
在罪恶中无视完蛋
光明渐暗
白昼被黑夜霸占
放任你血液流窜
在无边的深渊鏖战
是要肆无忌惮
放手一切去干
不在乎是赔赚
此时我心微热
我心究竟是热烈
还是罪孽
天亮或是天暗
长久或是短暂
都是一种挑战
我不要苦苦等待
世界有一万没有一旦
即使千呼万唤
打破铁索沟堑
不过缘悭一面
洋洋浩瀚
无边岛屿山川镶嵌
千万年骤变
此时我心微热
我心究竟是热烈
还是罪孽
无外乎热烈
无外乎罪孽
只要肆无忌惮
只要肆无忌惮
……”
她选了音乐排行榜的最新排行分类模式,又选了随机模式,耳机里的音乐冲击疲惫的大脑,她甩了甩头发,一把将水按在脸上,麻溜地搓了搓脸。
随后看着镜子里自己的黑眼圈,悄悄叹了口气。
人类不能没有睡眠。
等她出来后,楼栋里正激烈地发生争吵。
“我要见你们领导!我要见你们领导!”
沈芝兰本来要进办公室的,楼下的那声音她认了出来,她随手将帕子一扔,挂在了架子上。而后将牙缸放着,便踩着步子下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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