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落里有位刑警颤颤巍巍站起来,语调有些发抖:“我负责的,当时我们去他没在家。后来听周围人都说他为人好就……”
曾一伟逼问:“几次去都没遇到?”
那人赶紧答复:“对。”
曾一伟猛地拍桌,好多人大气不敢喘一下。
“培训!给我做专题培训,怎么排查,怎么问话,怎么提高自己的职业水平!案子结束有时间的全给我培训,不提高个人专业水平怎么能提高破案效率!给我坐下!”
那名刑警赶紧坐下,偷偷抹了抹额头上的汗。
转而,曾一伟温和地对沈芝兰讲:“你继续。”
沈芝兰手指在桌上点了点,问刚才做人际关系汇报的那个刑警,“这位同志,对于吴吝妻子的死亡原因,我想听一下。”
那位刑警见沈芝兰望着他,记录的手抖了抖,随即激动地站起身,大声道:“他的妻子叫姜昭,28岁,井市八小美术教师,和吴吝结婚差不多一年,死亡原因是坠崖死亡,对了,当时好像也是个雨天,死亡地点是龙山,就是那个井市最高的一座山,爬山最佳观测点。”
“没有尸检吗?”
“没有。当时家属情绪很激烈,且当时听说已经怀孕四个月了。这种意外事件去世的多,他们也接受了,所以没有进一步的尸检,希望她能够安安心心完完整整地去。”
“嗯,谢谢,请坐。”沈芝兰思考了几秒,在众人的注视下缓缓开口:“结合刚才你们说的,我想,第一起案子是他杀没跑,但还需要加强一下论证。
第二起,可能是熟人作案。
人的情绪是极为复杂的东西。所怀希望越大,失去时就越天崩地裂。就像一个赌徒,下注越多,当满盘皆输时,心底的起伏就越大。
一个正常人,他不会对陌生人赋予极大的希望。这就是为什么有爱之深,责之切的说法。越是亲近的人,越是伤你最深的人。当情绪从最高处落到最低处时,是犯罪的黄金时期,也是冲动犯罪的源头。这就是为什么,现实中高发熟人作案的根本原因。
一个人在深夜冒雨出门,一定是去见一个他认为很重要的人或者做一件他认为很重要的事情。不管是亲密还是敌对,一定是能够让他产生浓厚安全感或者威胁感的人。
总之一定是个很重要的人。结合刚才这位同志的想法,我的观点和李队略微有些出入。”
听到这话的李熊一愣,好奇她接下来要说什么。
“凶手可能串通吴吝杀死凌越是真,害怕事情败露是真,但这两个案子的作案方法明显反馈凶手可能不是一个人。凌越案表现出的给我一个感觉,就是凶手很享受这种众目睽睽出风头的方式,性格比较自负,好像也不怕事情败露查到他的头上。
如果凌越的死亡方式堪称轰动和激烈,那么吴吝的死亡方式就比较温和了。郊区,少人,偏僻,雨天,如果不排除一种可能,就是吴吝是事先被蛇咬而后掉下山崖,那么事情就更复杂了。
试想,如果是凶手将人推下山崖,他会不会去确定凌越是否死亡?如果凌越没有死亡呢?按照常理,即便是坠崖还是很大可能生还的,他会不会补刀?但明显没有多余的外伤。
从凶手选择雨天,深夜以及汾山这个几乎没有监控的地方动手,我们看出行为人明显有很强的反侦查的意识,并且是有预谋的,智商很高。”
余珉赞同地点头,“很有道理。还有一点,他妻子的死亡时间雨天,死亡方式坠崖,这点可能是一个重大突破点。”
沈芝兰欣赏地递了个眼神给他,接着说:“吴吝的死亡和她妻子的死亡之间的关系很微妙,我们有理由怀疑,这是一个关于感情纠葛的谋杀。”
“没错。”曾一伟的眉目舒展开:“我们的工作就是从无限可能之中找出一个最可能的可能。凶手走到前面,我们要回溯过去,这个过程是最难的,难免要遇到难题,请大家不要灰心。”
马凉也微微前倾了身体,肃然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主观想法,为了节省更大的人物物力财力,我们只能从最科学最有信服力的方向开始摸索,希望各位能提振信心,相信自己,一定能找到最后的答案。
所以接下来的方向是,先找到和吴吝及姜昭有关感情纠葛的所有人,侧重点和姜昭关系比较近的,不管远近,全部实施大一轮的摸排,确保一个不漏,划定嫌疑人,找突破点。”
“这工作量有点大。”曾一伟皱着眉头,问沈芝兰:“有什么好的点子,能加快进程?”
沈芝兰想了想,开口道:“和姜昭关系近的,智商高,有反侦察能力,年龄和心理较成熟 ,年纪可能相仿,外表干净整洁,胆大心细,目前就这些,只要符合这些条件之一的都要注意,而且注重调查姜昭的过往,形成性格分析报告。”
看着马凉开始部署,韩松的心底不是滋味。从沈芝兰来了以后,他在这市局刑侦队就已经没太有存在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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