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林后的第三日,四人暂歇在山脚下的一处客栈。吴邪正对着桌上的灵剑碎片出神,指尖反复摩挲着那些尚未愈合的裂纹,胖子在一旁盘点着从林子里带出的零碎物件,解雨臣则靠着窗边,指尖银链有一下没一下地晃着,目光落在远处连绵的山影上。
“按理说,白泽那家伙修剑再慢,也该有个信儿了吧?”胖子把最后一件东西塞进包裹,抬头念叨了一句,“别是修到一半,又被什么阵眼绊住了脚。”
吴邪刚要开口,窗外忽然掠过一道极淡的灵光,如同流星划过檐角。下一秒,客栈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白泽站在门口,一身素色衣衫沾着些微林间的晨露,手里捧着一柄灵剑——剑身莹白,曾布满裂痕的地方此刻凝着一层柔和的光晕,仿佛从未破碎过,唯有剑柄处还留着一点熟悉的纹路,证明这正是当初那枚碎片修复而成。
“倒没被绊住,只是最后一道灵力封印费了些功夫。”白泽迈步走进来,将灵剑递到吴邪面前,语气带着几分轻松,“让你们久等了。”
吴邪下意识伸手接过,灵剑入手温凉,指尖能清晰感受到内里流转的平稳灵力,他愣了愣,才笑道:“你这修剑的本事,果然没让人失望。”
解雨臣抬眼看向白泽,目光扫过他略显苍白的脸色,挑眉道:“闭关修剑,把自己折腾得这么狼狈?看来这灵剑不好修。”
白泽笑了笑,没否认:“碎片灵力散得太彻底,得一点一点重新聚拢,确实费了些心神。不过好在,没误了正事。”他说着,看向张起灵,眼底带着一丝了然,“在林子里,多谢你没点破我。”
张起灵闻言,只是微微颔首,黑金古刀依旧斜挎在身侧,语气平静:“你护我们出林,我们等你修剑,理应如此。”
胖子早已凑了过来,拍着白泽的肩膀大笑:“好小子,算你有良心!之前欠我们的酒,可得加倍补上!”
“自然。”白泽应下,目光扫过四人,眼底带着暖意,“这几日我在林中,看着你们一路破煞气、出迷阵,倒是省了我不少心。如今灵剑修好,往后再遇阵局,也能多几分底气。”
吴邪握着灵剑,感受着内里涌动的灵力,笑着点头:“有你这阵法师在,还有这柄灵剑,下次再入险地,咱们也能更从容些。”
暮色渐沉,客栈里亮起灯火,五人围坐在桌前,酒过三巡,笑声不断。白泽说着修剑时的趣事,胖子插科打诨,吴邪和解雨臣偶尔调侃几句,张起灵虽话少,却也会在众人谈及林中之险时,淡淡补充一两句关键的细节。
窗外月光洒进屋内,落在那柄莹白的灵剑上,映出一圈柔和的光。灵剑已归位,故人亦相聚,那些林间的凶险与等待,都化作了此刻杯盏间的暖意,只待下次启程时,再执剑同行,共破前路迷雾。
酒意正酣时,白泽忽然放下酒杯,指尖在桌沿轻轻一点,一缕淡青色灵力顺着木桌蔓延开,在桌面凝成一道微型山林虚影——虚影中,四人离开的路径如同被墨染过,绕着一片浓雾重重的山谷打了个闭环,最终又指向他们此刻所在的客栈。
“这……”吴邪刚拿起酒杯的手顿在半空,盯着那道虚影皱眉,“我们明明是一路朝着山下走,怎么会绕回来?”
胖子凑上前,戳了戳桌面上代表客栈的光点,嘟囔道:“不能吧?胖爷记路虽不算顶尖,但也没糊涂到绕圈子的地步!白泽,你这灵力绘的图,没出错吧?”
“阵眼未破,怎么走都是困局。”白泽收回灵力,桌面的虚影随之消散,他看向窗外,原本清朗的月色不知何时被云层遮住,客栈外的树林里,隐隐传来细碎的风声,却带着一丝与白日不同的滞涩感,“你们出林时遇到的煞气,只是阵局的‘余波’,真正的阵眼藏在山谷深处,我修剑时虽能稳住灵力屏障,却没法彻底破阵。”
解雨臣指尖的银链猛地绷紧,起身走到窗边,撩开窗帘一角向外望去——夜色中的树林像是被蒙上了一层薄纱,树影摇曳间,隐约能看到空气里浮动着极淡的光晕,那是阵法灵力流转的痕迹。“所以,我们以为的‘出林’,其实只是走到了阵法的外围?”
张起灵早已站起身,黑金古刀的刀柄被他握在手中,目光穿透夜色,落在远处雾气最浓的山谷方向:“煞气会源源不断地从阵眼涌出,之前解决的只是零星散逸的部分。”他转头看向白泽,“阵眼的位置,你能确定?”
“能。”白泽点头,从怀中取出一张泛黄的符纸,指尖灵力划过,符纸上立刻浮现出清晰的纹路,“这是我在林中修剑时,用灵力探查绘出的阵图。阵眼在山谷中央的石台上,被三层灵力结界包裹着,想要破阵,得先解开这三层结界。”
吴邪接过符纸,看着上面交错的纹路,眉头皱得更紧:“三层结界?之前我们遇到的煞气,是不是就是结界松动时漏出来的?”
“是。”白泽语气沉了沉,“这阵法叫‘回环困魂阵’,一旦踏入,除非破掉阵眼,否则无论往哪个方向走,最终都会回到起点。我之前隐身修剑,除了修复灵剑,也是在试着稳住松动的结界,可结界的力量一直在衰减,再拖下去,山谷里的煞气会彻底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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