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正望着众人出神,眼角余光突然瞥见远处山坳里闪过几道黑影。那影子贴着地面滑行,速度快得惊人,周身裹着股阴冷的邪气,绝非普通死士。
“小心!”他低喝一声,灵剑瞬间出鞘。
话音未落,三道黑影已冲破烟尘,直扑最外侧的苏九儿。苏九儿刚卸了女装,动作还没完全舒展,冷不防被黑气缠上手腕,顿时觉得一股寒气顺着经脉往上窜。
“他娘的什么东西!”苏九儿骂出声,灵力催到极致也挣不脱。
白泽足尖一点,人已如离弦箭般掠过去,灵剑带起的剑气在半空划出银弧,精准斩在黑气上。只听“滋啦”一声,黑气像被烧着的油脂般缩了回去,露出里面裹着的枯瘦身影——那东西没有脸,脖颈处只有个黑洞洞的窟窿,手里还攥着泛着绿光的锁链。
“是阴煞傀儡。”解雨臣脸色微沉,软鞭“唰”地甩成直线,“被这锁链缠上会蚀骨,别硬接!”
张起灵已拔刀迎上另一具傀儡,古刀劈砍间带起金芒,每一刀都精准落在傀儡关节处。胖子则护着吴邪后退,工兵铲在地上划出深痕,筑起道临时屏障:“邪儿,这玩意儿比死士邪门多了,咱先撤到石头后面去!”
白泽与苏九儿背靠背站着,灵剑与灵力交替出击。苏九儿刚才被黑气冻伤的手腕还在发麻,动作慢了半拍,眼看锁链又要缠上来,白泽突然反手一握,将他往侧后方推了半尺。
“你主攻,我护你破绽。”白泽的声音冷静得像冰,剑招却凌厉如火,剑气织成的网将两具傀儡牢牢锁在原地。
苏九儿一怔,随即咬牙跟上。没了女装的束缚,他的灵力运转得愈发顺畅,与白泽的剑气一刚一柔,竟渐渐占了上风。
“痛快!”苏九儿大笑,灵力化作长矛,直刺傀儡心口,“早该这么并肩子上了!”
白泽没说话,嘴角却微微扬起。灵剑挥洒间,他忽然发现,自己不再刻意压制体内的暖意——那些与同伴并肩作战的默契,那些无需言说的信任,正顺着剑气一点点淌出来,比任何丹药都更能抵御心底的寒意。
当最后一具傀儡在剑光中消散时,苏九儿拍了拍白泽的肩膀,掌心的温度透过衣料传过来,带着少年人特有的热烈:“谢了,兄弟。”
白泽抬眼,正好对上他明亮的目光。远处,胖子正举着工兵铲跟吴邪比划刚才的战况,解雨臣靠在张起灵身边,低头擦拭着软鞭上的灰尘。阳光穿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落在每个人身上,暖融融的。
他忽然明白,有些牵绊,从来都不是负累。
就像此刻,身边这些吵吵闹闹的同伴,就是他对抗所有寒意的,最温暖的光。
硝烟彻底散去后,吴邪掏出罗盘核对方位,指针在碎石堆上空疯狂打转,最后颤巍巍指向西侧一处被藤蔓掩盖的石壁。“入口应该在这儿,”他扒开半人高的野蒿,露出石壁上斑驳的纹路,“这图案跟古籍里画的镇墓兽对上了。”
胖子扛着工兵铲凑过去,狠狠往石壁敲了敲:“是空的!胖爷我来给它开个门!”话音刚落,掌心的铲子突然被一股力道吸住,石壁上的镇墓兽眼睛竟亮起红光,整面墙开始嗡嗡震动。
“别动!”解雨臣及时按住他的手,指尖拂过纹路边缘的凹槽,“这是机关锁,强行破坏会触发流沙。”他从背包里摸出几枚青铜片,对照着纹路嵌进去,红光渐渐暗下去,石壁“咔哒”一声向两侧滑开,露出黑沉沉的通道。
一股混着尘土和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苏九儿下意识捂住口鼻:“这味儿够冲的,里头该不会有粽子吧?”
白泽举着荧光棒往里照,通道两侧的壁画泛着潮湿的绿光,画中人物皆披甲持剑,却个个面目模糊,细看之下竟像是用活人血绘制的。“小心脚下,”他声音低沉,“地砖颜色深的地方是空的。”
张起灵率先迈步进去,古刀在手中转了个圈,刀身反射的冷光扫过暗处。吴邪紧随其后,胖子举着工兵铲断后,嘴里还念叨着:“九儿你别乌鸦嘴,真碰上粽子,胖爷我让它尝尝社会主义铁拳的厉害!”
通道越走越窄,到后来只能侧着身子通过。突然,头顶传来细碎的响动,白泽猛地拽住身边的吴邪:“低头!”
数支淬了毒的弩箭擦着头皮飞过,钉在对面的石壁上,箭尾还在嗡嗡作响。苏九儿反应极快,反手甩出几张符纸,符纸在空中燃起蓝光,照亮了头顶隐藏的箭槽:“他娘的,这墓主人够缺德的!”
解雨臣已摸出铁丝,三两下挑开机关,箭槽“哐当”一声落下。“前面该到耳室了,”他拍了拍手上的灰,“通常会有殉葬品,也可能……”话没说完,耳室的石门突然自动打开,里面竟摆着一桌残宴,杯盘里的酒浆还泛着诡异的泡沫。
“不对劲,”白泽的灵剑微微颤动,“这宴桌是给活人摆的。”他刚说完,那些酒杯突然齐齐转向众人,泡沫里浮出一张张惨白的脸,正是壁画上那些披甲人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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