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声还没散尽,院外忽然传来一阵扑棱翅膀的响动,一只灰扑扑的麻雀落在窗台上,歪着脑袋瞅着屋里。白泽指尖的栗子刚吃到一半,瞧见那雀儿,眼底的笑意淡了些,却没再像刚才那样板着脸。
解雨臣眼尖,用扇子指了指窗台:“说曹操曹操到,这不是你惦记的那只么?”
麻雀像是听懂了,扑腾着蹦到白泽手边的石桌上,对着他没吃完的栗子喳喳叫。白泽挑了挑眉,把剩下的小半颗栗子掰碎了放桌上,那雀儿立刻啄食起来,尾巴翘得老高。
“还真认识你啊?”吴邪凑过去看,“这麻雀成精了?”
“它去年冬天落难时,我喂过它半把米。”白泽收回手,指尖还沾着点栗子的碎屑,“记仇,也记恩。”
张起灵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门口,望着院外的林子,忽然开口:“天黑前要进山。”
几人瞬间收了玩笑的心思。白泽擦净灵剑,起身时剑鞘在地面轻轻一顿,原本还在啄食的麻雀扑棱着飞进了林子,只留下几片飘落的羽毛。
“这次的山邪有点棘手,”白泽掂了掂手里的剑,“据说能引人心魔,你们三个……”
“少来这套。”解雨臣折扇一收,“合着我们仨是拖后腿的?”
吴邪跟着点头:“就是,小哥的身手你又不是没见过,我和花儿爷也不是吃素的。”
白泽看着他们仨,忽然想起初遇时,这三人也是这样,明明身陷险境,却总能在缝隙里挤出点笑声来。他嘴角弯了弯,没再废话,只道:“走。”
山路崎岖,暮色渐浓时,林子里开始飘起若有若无的白雾。吴邪走在中间,总觉得背后发凉,忍不住回头看,却见张起灵不知何时跟在了他身后,手里还握着那把黑金古刀。
“别怕。”张起灵的声音很轻,却让吴邪定了心。
解雨臣走在最前,忽然停住脚步:“前面有动静。”
白泽握紧灵剑,雾气中隐约现出个黑影,伴随着细碎的低语,像是有无数人在耳边念叨。吴邪只觉得头晕,正要晃神,却被人拍了下后脑勺。
“醒醒!”白泽的声音带着点力道,“这是山邪的幻术,别被它缠上。”
吴邪甩甩头,看见解雨臣已经折扇出鞘,张起灵也举起了古刀。白泽率先冲了上去,灵剑划破雾气,黑影发出一声尖啸,却没散去,反而分裂出更多影子。
“有点麻烦。”解雨臣皱眉,“这东西怕不是能分身?”
白泽没说话,只是忽然转身,把一颗野栗子扔向吴邪:“接着!”
吴邪下意识接住,还没反应过来,就见白泽冲他眨了眨眼:“扔它!”
吴邪一愣,随即明白过来,卯足劲把栗子朝最近的黑影扔了过去。说来也怪,那栗子砸在黑影上,竟发出“滋啦”一声响,黑影瞬间淡了不少。
“原来这玩意儿怕栗子?”吴邪眼睛一亮。
“不是怕栗子,是怕火气。”白泽一边挥剑一边解释,“这山邪靠吸食死气为生,咱们带的栗子是早上买的,阳气足,能镇住它。”
解雨臣和张起灵立刻会意,解雨臣从腰间摸出几颗早上顺手揣的干果,张起灵则直接折了根带叶的树枝。四人配合着,用带着生气的东西砸向黑影,那些影子果然越来越淡,最后在一声凄厉的尖叫中消散了。
雾气散去时,天边露出了月牙。吴邪瘫坐在地上,摸着肚子叹气:“折腾半天,饿死了。”
解雨臣从背包里拿出干粮,扔给每人一份。白泽接过来,刚要打开,就见那只麻雀又飞了回来,嘴里还叼着颗野果,落在他手背上。
白泽失笑,把野果接过来,又给了它一小块干粮。麻雀啄了两口,蹦到他肩膀上,歪着头蹭他的耳朵。
吴邪看得直乐:“神君,你这是收了个小弟啊?”
白泽没理他,却在低头咬干粮时,嘴角的笑意藏都藏不住。月光落在四人身上,连同肩上的麻雀一起,在地上投下几个挨得很近的影子。
原来再厉害的神君,也不是非要孤身一人的。
山风卷着草木清气拂过,吴邪啃着干粮含糊道:"说真的,这山邪也没多难对付啊,比我们以前碰过的粽子好惹多了。"
解雨臣敲了敲他的后脑勺:"别大意,刚才要不是白泽反应快,你早被幻术勾走魂了。"他说着往白泽那边瞥了眼,见对方正低头给麻雀顺毛,剑眉舒展时竟少了几分凛冽,多了点寻常人的温和。
张起灵忽然起身,往林子深处走了两步,回来时手里多了串野葡萄,紫莹莹的挂着露水。他分给每人几颗,最后那颗最大的递到了白泽面前,麻雀在旁边急得喳喳叫,白泽便把葡萄掰了半颗喂给它。
"小哥这本事,不去当采果农可惜了。"吴邪酸溜溜地说,自己手里的葡萄酸得龇牙咧嘴,却见白泽那颗甜得眉眼都弯了。
白泽瞥见他的表情,把剩下的半颗葡萄扔过去:"接着,酸的甜的都尝尝,省得总惦记别人手里的。"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