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道尽头的火光越来越亮,隐约能听见望风汉子嘶哑的喊叫:“都给我仔细搜!那盒子里的东西肯定被他们拿走了!找到龙骨,赏黄金千两!”
胖子啐了一口:“这孙子倒会空手套白狼,龙骨早被面具人抢了,他还在这儿做梦呢!”
话音未落,迎面便冲来几个举着火把的汉子。张起灵身形如鬼魅,黑金古刀带起一道寒光,不等对方反应,火把已纷纷落地,只听几声闷哼,那些人便捂着手腕瘫在地上。
“别恋战,往前冲!”解雨臣软剑出鞘,剑气扫过两侧石壁,震落的碎石恰好挡住了后面追来的人。
吴邪跟着众人穿过火光,忽然注意到通道侧壁上有几处新鲜的凿痕,边缘还沾着黑色的粉末——和之前在地宫入口看到的雾气颜色一样。他心头一动,刚想提醒众人,脚下却突然踢到了什么东西。
低头一看,竟是半只破碎的面具。
“这是……”吴邪捡起面具,材质冰凉,上面刻着繁复的云纹,和守陵兽描述的“面具人”特征完全吻合。面具内侧沾着一丝暗红色的血迹,显然是不久前留下的。
“他们刚走没多久。”白泽凑过来,指尖在面具上一抹,“这面具是用阴沉木做的,能隔绝灵体探查,看来这群人很懂行。”
前方突然传来一声巨响,像是石门被炸开的声音。张起灵加快脚步,转过拐角后,眼前豁然开朗——竟是一处天然溶洞,洞中央的石台上空空如也,只留下一个不规则的凹痕,显然曾放着什么重物。
而溶洞另一侧的暗河旁,几个黑衣人正跳上一艘小船,为首那人手里拎着个黑布包裹,形状细长,正是守陵兽说的“龙纹骨头”。
“想跑?”胖子抄起工兵铲就追,却被暗河上突然升起的水雾拦住。水雾中响起一个沙哑的声音:“吴小佛爷,别来无恙?”
吴邪一愣,这声音有点耳熟。
水雾渐渐散去,为首的黑衣人摘下了面具,露出一张布满疤痕的脸——竟是之前在左巷消失的那个老道!
“是你?”吴邪瞳孔骤缩,“你不是被望风汉子抓了吗?”
老道笑了,疤痕在火光下扭曲成怪异的形状:“抓我?他们不过是我放出去的饵。你以为那半块玉佩是白给你的?没有它,你怎么可能打开青铜盒,让守陵兽心甘情愿交出龙骨的下落?”
解雨臣眼神一凛:“守陵兽的伤是你打的?”
“不然呢?”老道掂了掂手里的包裹,“这守陵兽认信物不认人,不逼它一下,怎么肯说出龙骨藏在溶洞暗河底?”他忽然看向吴邪,目光落在他的手心,“倒是没想到,你真能让两半玉佩合一。看来……预言要应验了。”
“什么预言?”吴邪追问,“壁画上的少年到底是谁?”
“是你的先祖,也是这皇陵真正的守墓人。”老道缓缓道,“当年他以血祭碑,就是为了封印龙骨里的东西——那根本不是什么钥匙,是战国时期被封印的凶兽魂灵。谁拿到它,就能号令百鬼,颠覆天下。”
小船已经划到暗河中央,老道将黑布包裹扔给身后的人:“多谢吴小佛爷帮忙,这龙骨,我们就却之不恭了。”
张起灵突然动了。他足尖一点水面,身形如雁掠起,古刀直劈老道面门。老道早有防备,从怀里摸出一张黄符掷向水面,符纸遇水即燃,瞬间化作一道火墙。
“后会有期!”老道的笑声在溶洞里回荡,小船很快消失在暗河尽头的黑暗中。
张起灵落在岸边,看着火墙皱眉。吴邪走上前,手心的玉佩突然发烫,他低头一看,玉佩上的纹路竟亮起红光,与暗河水面隐隐呼应。
“他们跑不远。”白泽指着水面上残留的黑色雾气,“阴沉木面具的气息能被玉佩感应到,顺着这雾气追,一定能找到他们。”
胖子已经找来了另一艘小船:“还等啥?胖爷我划船贼快,保管追上这群龟孙子!”
吴邪握紧玉佩,看着暗河深处的黑暗。他忽然明白,从拿到半块玉佩开始,自己就已经卷入了这场跨越百年的局。壁画上的预言也好,老道的阴谋也罢,都指向同一个终点——那龙骨里藏的到底是什么?而那些戴面具的人,又在为谁效力?
船桨划破水面,激起层层涟漪。吴邪回头望了一眼正在坍塌的溶洞,火光中,张起灵的背影依旧挺拔,解雨臣正低头擦拭软剑上的灰尘,胖子则在船头哼着跑调的小曲。
他深吸一口气,将帛书在怀里按得更紧。不管前面等着的是什么,至少这一次,他不是一个人。暗河尽头的风带着潮湿的腥气,而他们的船,正朝着更深的黑暗驶去。
暗河的水流越来越急,小船在浪涛中颠簸,船头的火把被水汽打得噼啪作响。胖子死死攥着船桨,额头上的青筋都绷了起来:“他娘的,这水底下是不是有东西?总感觉有啥玩意儿在拽船!”
话音刚落,船身猛地一沉,像是被什么东西抓住了船底。吴邪低头看向水面,只见浑浊的水里掠过几道黑影,那些黑影长着细长的爪子,正死死扒着船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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