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艇刚靠岸,张起灵就先跳上沙滩,古刀在他手中泛着冷光。吴邪跟着踩上沙粒,脚底下突然传来硌痛感,弯腰一摸,竟是块巴掌大的青铜碎片,边缘刻着的纹路和石碑上的如出一辙。
“这岛不对劲。”白泽蹲下身,指尖戳了戳沙滩,“沙子底下是空的。”他从背包里摸出根探杆往下插,探杆没入半米就触到硬物,用力一撬,沙层下露出块青石板,石板上的凹槽正好能拼进吴邪手里的青铜碎片。
胖子咋舌:“这齐铁嘴是盖迷宫出身的?一步一个机关。”话音刚落,青石板突然发出“咔嗒”声,孤岛深处传来沉闷的震动,像是有什么东西从地底升了起来。
张起灵抬头望向石碑,原本嵌在碑上的一块方形石面正在缓缓脱落,露出个黑漆漆的洞口,洞口边缘的石壁上刻着行血字:“入此门者,需弃一物换真相。”
“弃啥?胖子我这身肉能当抵押不?”胖子拍着肚皮开玩笑,却见张起灵已经走向洞口,古刀被他轻轻放在洞口旁的石台上。“他这是……”吴邪愣了愣,突然明白——张起灵弃的是刀。
白泽犹豫了下,把那本泛黄的古籍放在古刀旁边:“我爷爷说过,古籍是用来记真相的,不是用来藏秘密的。”
胖子挠挠头,掏出最后半条烤鱼塞过去:“胖爷我没别的,就这点吃的,换口真香尝尝总行吧?”
吴邪摸着胸口的玉佩,想起爷爷烧掉的笔迹,突然把玉佩摘下来放在石台上。玉佩刚放下,洞口里就吹出道冷风,风中夹杂着细碎的铜铃声,和他衣袋里的镇魂铃共鸣起来。
“可以进了。”张起灵率先走进洞口,石壁上的夜明珠应声亮起,照亮了一条向下延伸的石阶,石阶两侧的壁画上,画着一群人在封印什么东西,那东西的轮廓像团黑雾,却长着无数双眼睛。
走到石阶尽头,眼前豁然开朗——竟是座水下墓室,穹顶是块巨大的水晶,能看到外面的海水和游动的鱼群。墓室中央摆着口玉棺,棺盖上的纹路和张起灵刀鞘上的完全吻合,棺前的石台上,放着个青铜匣子,正是吴邪在玉棺里见过的“守玉人”玉盒。
张起灵伸手去碰玉盒,盒盖突然自己弹开,里面没有玉,只有一卷泛黄的帛书。吴邪展开帛书,上面的字迹正是齐铁嘴的:“‘它’是人心的执念所化,百年前被我们封印于此,却会随血脉传承。你们所见的碎片,是封印的缺口,也是‘它’的弱点。”
“弱点?”白泽指着帛书末尾的图,“这图上画的,是长白山青铜门的内部结构!”
胖子突然指着玉棺:“那是啥?”棺盖不知何时裂开条缝,缝里渗出黑色的雾气,雾气中隐约有无数只眼睛在转动,看得人头皮发麻。
张起灵的古刀突然从洞口飞了进来,稳稳落在他手中,刀身震颤得更厉害:“它醒了。”
吴邪突然想起帛书上的话,抓起石台上的玉佩往玉棺掷去,玉佩撞在棺盖上,发出清脆的响声,黑雾竟瞬间退了回去。“用信物能镇住它!”他大喊着,又把镇魂铃扔给张起灵。
白泽翻出古籍里的夹页,上面画着拼凑符文的方法,他和张起灵一人一边,用古刀和探杆在石壁上刻画,胖子则搬来青石板堵住洞口,防止黑雾外泄。
当最后一笔落下,整个墓室的符文突然亮起红光,玉棺发出剧烈的震动,随后归于平静。穹顶的水晶映出外面的天色,不知何时已泛起鱼肚白。
吴邪瘫坐在地上,看着石台上的玉佩,突然明白齐铁嘴的用意——所谓的局,从来不是让他们找出谁是幕后黑手,而是让他们明白,所谓的“它”,从来都藏在人心深处,唯有直面传承下来的责任,才能真正封印恐惧。
张起灵收起古刀,走到洞口旁,望着初升的太阳:“终局,在长白山。”
胖子啃着刚从背包里摸出的压缩饼干:“管它啥山,胖爷我奉陪到底!”
白泽把帛书折好塞进怀里,笑着拍吴邪的肩膀:“你太爷爷这师弟,可比你爷爷会留后手。”
吴邪望着玉佩,突然觉得爷爷烧掉笔记或许不是想隐瞒,而是想让他们自己走一遍这条路——有些真相,总得亲手拼凑出来,才算真正明白。
海浪拍打着岛岸,“泰叔号”的船骸在晨光里泛着微光,像是在无声地送别。小艇再次离岸时,吴邪回头望了眼孤岛,石碑上的符号在阳光下渐渐隐去,仿佛从未存在过。
但他知道,这不是结束。长白山的青铜门还在等他们,而那个关于“它”的真相,才刚刚露出第一缕光。
小艇返航时,白泽把帛书摊在甲板上翻拍存档。海风掀起纸角,吴邪瞥见帛书边缘有行极淡的墨迹,像是后来添上去的:“青铜门内,有‘它’的本源,亦有守局人的轮回。”
“轮回?”吴邪皱眉,“守局人还会轮回?”
张起灵指尖抚过青铜令牌上的“守”字,令牌突然发烫,背面竟浮现出几行小字,是和帛书一样的笔迹:“每代守局人,皆是前尘记忆的容器。”他抬眼望向长白山的方向,“我以前来过青铜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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