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芒散尽,废墟之上只剩一片狼藉。吴邪跪坐在地,心口的伤口仍在渗血,染透了前襟。他望着掌心逐渐黯淡的封印符文,耳边还回荡着黑袍人消散前那句“你们不过是拖延了片刻”的诅咒。
“小心!”张起灵的警告来得猝不及防。一道幽紫色的残魂自废墟裂缝中窜出,直扑吴邪后心。千钧一发之际,白泽甩出玉珏,光芒与残魂相撞,溅起一串幽蓝火星。胖子抄起地上的工兵铲,抡圆了砸向残魂:“还没完没了了!”残魂发出刺耳尖啸,化作一缕青烟钻入地底。
“这不是结束。”张起灵蹲下身,指尖抚过地面残留的暗紫色纹路,“守门人堕落的力量扎根太深,方才的封印最多只能压制百年。”他抬头望向远方天际,云层翻涌如沸腾的铁水,“而且...他提到的‘真正守门人’,至今仍是个谜。”
解雨臣扯下染血的袖口包扎伤口,闻言冷笑:“百年后自有后人解决,当务之急是先把吴邪弄去治伤。”他话音未落,吴邪突然剧烈咳嗽,指缝间渗出的血沫竟泛着诡异的紫光。白青羽脸色骤变,竹笛抵住吴邪腕间脉门:“黑袍人的力量在侵蚀他的血脉!”
凌辰掌心冰雾缭绕,试图冻结那丝邪气:“必须找到初代守望者留下的典籍,或许里面有破解之法。”他目光扫过满地狼藉,突然瞳孔微缩——原本插在青铜棺椁旁的黑金古刀,此刻刀身竟爬满细密的裂纹,符文黯淡如垂死的萤火。
远处传来沉闷的轰鸣,整座古墓开始震颤。胖子脸色发白:“该不会又要塌了吧?”张起灵突然抓住吴邪肩膀,将他扛在背上:“走!地底传来的动静不对,这下面还有...”话音被一阵尖锐的嘶鸣打断,无数暗紫色藤蔓破土而出,藤蔓尖端生长着布满獠牙的花苞。
“是守门人豢养的噬灵藤!”白泽玉珏光芒暴涨,“它们会吞噬一切灵力!”众人且战且退,却见藤蔓越聚越多,逐渐在头顶编织成密不透风的穹顶。吴邪强撑着摸出腰间火折子,却发现火苗在接触藤蔓的瞬间便被吞噬,化作一缕黑烟。
千钧一发之际,张起灵突然将吴邪推向解雨臣,反手抽出腰间青铜铃铛。铃音清越,却带着刺骨寒意,藤蔓接触声波的刹那纷纷蜷曲焦黑。“往东南方走!”张起灵边战边退,“那里有古墓的排水道!”
众人在藤蔓的追击中狂奔,脚下的地砖突然裂开,露出深不见底的暗河。胖子一个踉跄险些栽进去,被凌辰一把拽住。解雨臣甩出银丝缠住岩壁凸起的石笋:“搭人梯!我先下去探路!”
就在此时,地底传来一声轰鸣,比之前更加强烈。吴邪突然感觉心口一痛,封印符文再次亮起,却泛着不祥的紫光。他低头望去,只见自己滴落的鲜血坠入暗河后,竟在水面上晕开一朵血色曼陀罗——那是初代守望者记忆中,守门人彻底觉醒的征兆。
血色曼陀罗在暗河上迅速蔓延,水面开始沸腾翻涌,无数惨白的手臂从水中伸出,指甲缝里还嵌着陈年的腐肉。白青羽的笛声陡然变得尖锐,音波震碎了几只抓来的手臂,却引来了更汹涌的尸潮。
"屏住呼吸!这些是被邪气侵蚀的守墓尸!"白泽玉珏光芒大盛,结成护盾将众人笼罩其中。可护盾在尸群的撞击下不断扭曲变形,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胖子举起工兵铲疯狂挥舞,铲刃上的朱砂符在接触尸身时爆出火星,"他娘的,怎么比粽子还难对付!"
张起灵忽然抓住吴邪手腕,将他的掌心按在岩壁上。黑金古刀的裂纹中渗出一缕缕黑气,竟与岩壁上的古老纹路产生共鸣,石壁轰然洞开,露出一条狭窄的通道。"快走!"张起灵将众人推进通道,自己垫后挥刀斩断追来的尸手。
通道内弥漫着浓重的硫磺味,地面上散落着破碎的玉简残片。吴邪捡起一片,上面的文字在他掌心自动浮现:"当血莲绽放,守门者的左眼将苏醒..."话音未落,前方传来锁链拖动的声响,漆黑的雾气中,一只足有磨盘大小的眼球缓缓转动,瞳孔里倒映着众人惊恐的面容。
凌辰双手结印,冰锥暴雨般射向巨眼,却在触及黑雾的瞬间被蒸发成水汽。解雨臣甩出银丝缠住洞顶钟乳石,荡到高处:"看它的眼白!那里有道封印!"白青羽立刻会意,竹笛吹奏出破魔曲调,笛声化作金色光刃斩向封印。
巨眼发出震天动地的嘶吼,眼白处的封印亮起刺目红光。黑袍人消散前的残魂突然从眼缝中钻出,狞笑着融入巨眼:"愚蠢的蝼蚁,这可是守门者的第一道枷锁!"巨眼骤然收缩,整个通道开始崩塌,碎石如雨点般砸落。
张起灵将黑金古刀插入地面,符文迸发的光芒暂时稳住了洞顶。"吴邪,用你的血!"他大喊道,"初代守望者的血脉能激活玉简!"吴邪咬牙割破掌心,鲜血滴在玉简上,残片顿时悬浮空中,拼凑成完整的古籍。
古籍散发出温暖的金光,与巨眼的紫光激烈碰撞。吴邪强忍着血脉灼烧的剧痛,念出古籍上的咒语。随着最后一个音节落下,巨眼发出不甘的哀鸣,封印轰然碎裂,化作漫天星屑。可还没等众人松口气,更深处传来锁链崩断的巨响,比之前强烈百倍的压迫感席卷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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