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菊在晨风中轻轻摇曳,花瓣上的露珠折射出七彩光芒,宛如无数个微小的时空棱镜。白泽挣扎着从碎石堆中起身,发现自己的火焰印记正在缓慢复苏,呈现出比之前更加瑰丽的色泽。他环顾四周,同伴们横七竖八地倒在废墟间,胸口的印记同样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小天真,你看!"胖子突然指着天空惊呼。只见原本阴沉的墓顶裂开一道缝隙,几缕阳光穿透尘埃洒落下来。在光线的照射下,新生成的茧状藤蔓开始褪去青铜的冷硬,逐渐化作缠绕着野藤的自然穹顶。那些曾经充满压迫感的眼睛状凸起,此刻竟变成了悬挂在藤蔓间的发光浆果。
解雨臣抚了抚戏服上尚未完全消退的尸斑,突然轻笑出声:"原来所谓的茧,不过是困住我们思维的牢笼。当我们不再执着于'破',而是选择'立',反而找到了出路。"他甩出银线轻轻触碰发光浆果,丝线竟缠绕出一串晶莹的风铃,发出的声音不再令人恐惧,而是像清泉叮咚。
张起灵的手指抚过刀身残留的奇异纹路,抬头看向穹顶喃喃道:"这里的时间,似乎与外界不同了。"话音未落,众人便看到野菊的花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藤蔓间突然绽开一朵朵散发微光的白花,花瓣飘落之处,地面竟开始长出翠绿的苔藓。
白泽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书生的记忆碎片——竹简上未写完的诗句、新娘手中的红绸、孩童纸鸢上的流苏,此刻竟化作流光没入新生的藤蔓。他猛然醒悟:"历代破阵者并非失败,他们的执念与努力,都成了打破轮回的养分!"
就在这时,祭坛中央的茧状物突然发出耀眼的光芒,一具泛着温润光泽的玉棺缓缓升起。棺盖自动打开,里面躺着的正是那个戴青铜面具的人,只是此刻面具已经破碎,露出与白泽一模一样的面容,嘴角带着释然的微笑。白泽走上前,发现玉棺底部刻着一行小字:"茧非囚笼,乃蜕生之境。"
胖子挠了挠头,举起手中的玉牌:"那咱们现在算啥?守墓人还是园丁?"他的话惹得众人笑出声,紧张的气氛一扫而空。吴邪蹲下身轻抚野菊,突然发现花瓣上的露珠里,除了破阵的倒影,还出现了他们走出古墓的画面。
"或许,这才是真正的破茧。"白泽望着穹顶逐渐消散的雾气,握紧了手中的剑,"不是逃离某个地方,而是不再被自己的心魔束缚。"话音刚落,新生的藤蔓突然向两侧分开,露出一条铺满发光苔藓的通道,尽头隐约传来外界的鸟鸣声。
当众人踏着苔藓走向光明时,身后的茧状穹顶开始缓缓收缩,最终化作一颗晶莹剔透的种子。白泽伸手接住种子,感觉到掌心传来温暖的脉动。他知道,这个曾经困住无数人的"茧",此刻已经变成了新生的希望,而他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踏出古墓的瞬间,阳光如瀑布般倾泻而下,将众人笼罩在金色的光晕中。白泽手中的种子突然绽放出璀璨光芒,化作万千流光没入大地。远处的山峦间,隐隐浮现出与古墓穹顶藤蔓相似的纹路,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与新生的力量共鸣。
“这地方...好像变了。”吴邪望着四周熟悉又陌生的景致,瞳孔微微收缩。原本荒芜的山谷竟布满了青翠的竹林,潺潺溪流蜿蜒而过,水面倒映着天空中不断变幻形状的云朵。更诡异的是,空气中漂浮着细碎的光点,每一个光点里都封存着一段记忆残片。
胖子伸手去抓最近的光点,掌心立刻浮现出少年时在潘家园淘货的画面。“敢情这破茧还附带记忆回放功能?”他话音未落,张起灵突然警觉地抽出黑金古刀——只见光点群剧烈震颤,凝聚成一个巨大的人形轮廓。
轮廓渐渐清晰,竟是一个身着战国服饰的老者,面容慈祥却透着威严。“后生们,多谢你们完成了千年的轮回。”老者声音如洪钟,震得众人耳膜发疼,“此墓乃上古修士所设的试炼场,历代闯入者的执念与遗憾,都化作茧中的幻象。”
解雨臣甩了甩银线,眼中闪过一丝了然:“所以我们看到的书生、新娘,都是前人未竟的心愿?”
老者颔首:“正是。但你们与他人不同——当你们选择重塑茧,而非摧毁它时,便打破了‘破阵即轮回’的宿命。如今,这片土地上的怨念已化作生机,而你们...”他抬手一挥,众人胸前的火焰印记同时亮起,“也获得了守护此境的使命。”
白泽握紧了手中若隐若现的心火剑,感受到一股澎湃的力量在体内涌动:“您的意思是,我们要留在这里?”
“非也。”老者的身形开始消散,化作漫天光点融入竹林,“此境已与你们的灵魂相连,当新的危机降临时,自然会召唤你们。而现在...”他的声音渐渐远去,“去寻找散落在世间的另外五颗‘茧种’吧,它们是平衡阴阳的关键。”
山谷中突然卷起一阵清风,将众人送回了山脚下。吴邪摸出手机,发现时间竟只过去了短短半小时,但通讯录里却多了一条陌生短信:“玉门关外,黄沙埋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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