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邪刚要开口,掌心玉佩突然爆发出强光,整座古城的废墟在光芒中扭曲重组——他眼前闪过无数碎片画面:身披金甲的神将挥剑斩向巨蛇状的邪神,青铜镜在半空裂成九块,每块碎片都裹着血色雾气坠入不同的时空;最后一幕,是神将染血的手指按在一块刻着九头蛇柏的玉佩上,嘴唇开合却听不见声音,唯有掌心的光纹与吴邪此刻手背的图腾完全重合。
“原来...我不是第一个拿到引魂匙的人。”吴邪喃喃自语,画面消散时,他发现玉佩纹路里多了一幅流动的星图,星图中央的亮点,正是黑眼镜手中那块青铜片的咒文位置,“残识在告诉我们,下一块镜碎片...在古潼京。”
胖子吹了声口哨,拍了拍吴邪肩膀:“得,刚出狼窝又入虎穴。不过小哥,你那黑刀刚才冒的银光——是不是和这破镜碎片有点关系?”张起灵指尖划过刀身细不可见的银痕,忽然望向深渊里不再晃动的锁链:“青铜镜的材质,和张家古楼的陨玉...很像。”
夜风卷着细沙掠过众人衣角,白泽忽然指着古城外逐渐聚拢的阴云:“邪神残魂在凝聚天气,我们必须在天亮前离开。”他摸出随身携带的罗盘,指针却疯狂打转,最后稳稳指向星图上的亮点,“古潼京的镜碎片,恐怕和当年九门那场‘沙海计划’...脱不了干系。”
吴邪将玉佩贴在胸口,能清晰感受到里面流动的光河在呼应星图——那不是单纯的指引,更像是某种记忆的归位。远处传来第一声闷雷,碎鳞堆的荧光彻底熄灭,唯有黑眼镜手中的青铜片还在发烫,上面的咒文竟在慢慢变化,逐渐显露出“古潼京”三个被沙粒覆盖的古字。
“走吧。”张起灵转身时,黑刀刀柄上的青铜纹路忽然亮起,与吴邪手背的图腾遥遥相映,“在残魂彻底重组前,我们得先找到下一块镜碎片。”解雨臣已经开始联系陈皮阿四留下的沙漠向导,胖子则对着罗盘嘟囔:“希望这次不用再吃沙...我说白泽,你那神血还能放火墙不?上次那金色火焰烤沙虫可好使了。”
白泽苦笑着摇头,却见吴邪掌心的玉佩突然飞向空中,在众人头顶凝成光盾——那些被净化的残魂光点,正化作细小的金甲虚影,围绕光盾缓缓旋转。第一颗雨点落下时,虚影们同时举起光刃,将沾着尸毒的雨滴劈成荧光,像一场不会熄灭的流星雨,照亮了众人走向古潼京的路。
而在他们身后的深渊里,一块裹着锁链的镜碎片正顺着岩壁缓缓上浮,镜面中倒映的,是吴邪手背的图腾,以及图腾中央,那个逐渐清晰的——“吴”字。
白泽忽然踉跄着扶住石墙,指尖掐进掌心的伤口——本该愈合的神血纹路正在逆流,银灰色的暗线顺着血管爬上眼睑:“不对劲...刚才在祭坛看见的怪物面孔,不是我的残魂,是...”他忽然拽住吴邪手腕,将对方手背图腾对准月光,“你看这纹路末端的勾角,和怪物额间的青铜镜碎片缺口...严丝合缝。”
胖子举着手电凑近,光斑在图腾与白泽额间旧痕间跳动:“难不成那些怪物不是用你的残魂造的,是用镜碎片里的...邪神残魂?”话音未落,白泽突然剧烈颤抖,喉间溢出不属于他的沙哑低笑,瞳孔深处的幽光骤然变成血红色——他的指尖竟长出半透明的鳞甲,正对着吴邪手中玉佩伸出手:“神将啊...你藏得真好,竟把引魂匙封在吴家后人身上。”
张起灵的黑刀瞬间架在白泽颈侧,却见那些鳞甲触碰到刀身银辉时立刻蜷缩,白泽猛地咬住舌尖,神血混着血丝溅在图腾上:“别杀我!是邪神残魂...借我的身体窥伺记忆!”他额间旧痕渗出微光,竟浮现出与吴邪玉佩同款的图腾,只是纹路里缠绕着黑色锁链,“当年神将碎镜时,有一片碎片钻进了我的识海...刚才祭坛震动,它趁机苏醒了。”
解雨臣甩出金线缠住白泽手腕,金线却没像之前那样灼烧——缠绕处的鳞甲正在消退,露出底下未被侵蚀的神血纹路:“他说的是真的。你们看他后颈,那道疤痕是当年陈皮阿四在镜窟里看见的——和青铜镜裂痕形状一样。”黑眼镜忽然蹲下身,用刀尖挑起白泽掉落的鳞片,镜片后的眼睛眯起:“这鳞片下的纹路...是九门密语里的‘困魂咒’。”
吴邪忽然想起残识画面里神将最后的动作——他按在玉佩上的掌心,分明有一道与白泽后颈相同的疤痕。玉佩突然自主飞向白泽,光河裹住他额间的镜碎片虚影,那些逆流的银灰色暗线竟被一点点抽离,化作黑雾飘向深渊方向:“原来你不只是容器,还是钥匙的‘锁’。”吴邪盯着白泽逐渐清明的眼睛,“神将把镜碎片和你的残魂锁在一起,就是为了防止邪神借尸还魂。”
白泽瘫坐在地,神血纹路重新变成金色,他摸向后颈疤痕,指尖触到皮下凸起的镜碎片轮廓:“刚在祭坛时,怪物说‘神将残魂附在我身上’...其实是他自己的残魂,被封在我的识海里。”他忽然抬头看向吴邪,“你手背的图腾在吸收那些黑雾——那不是净化,是在解开当年的封印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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