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的神力化作流萤渗入解雨臣的银铃,界壁闭合的瞬间,解雨臣忽然摸到铃底刻着行小字——“待君归,共饮昆仑雪”。那是三百年前他扮成小厮混进神君殿时,趁白泽打盹偷偷刻下的。此刻银铃发烫,竟与他心口的血契印记共鸣,映出界壁另一头模糊的雪景。
“凌辰,把祠堂第三层的青铜灯拿来。”解雨臣指尖抚过银铃刻痕,鎏金咒纹突然顺着他的手腕攀爬,在折扇上绽开双莲图案,“白泽说过,昆仑虚的引神铃共有三响——第一响召灵宠,第二响开界门,第三响......”他顿了顿,扇骨敲在剑坠上,“能让神君残魂借光而现。”
吴邪翻开密档里夹着的《白泽图残卷》,烛火映得书页泛黄:“上面说‘神陨者魂归昆仑,凡人血可作引’——你是想用解家血脉当钥匙?”胖子立刻把洛阳铲往肩上一扛:“得嘞!我去村口挖点朱砂镇镇场子,你们可别趁我不在玩什么‘人神共舞’的玄乎事儿啊。”
解雨臣没搭话,只是将银铃浸在莲池水里。水面突然翻涌,浮出无数金色符文,正是千年前白泽为他挡咒术时刻在掌心的纹路。凌辰后颈的剑坠发烫,竟自动飞离皮肤,悬在银铃上方旋转,露出内侧密密麻麻的小字——全是不同朝代的解家人用血写的“白泽”。
“这些是每代家主临终前刻下的执念。”解雨臣指尖掠过剑坠,符文如活物般钻进他血脉,“神君说神元与凡血共鸣可稳界壁,却没告诉我......”他忽然咳出金血,扇面上的双莲图腾渗出红光,“需得解家当家人以魂为引,永镇轮回缝隙。”
张起灵突然按住他手腕,黑金古刀在地面刻出北斗结界:“界壁虽合,但战魂残识已渗入你的血脉。”刀光映出解雨臣眼底的鎏金纹路,那是白泽神力暴走的征兆,“三日后月食,残识会借你肉身破界,届时......”
“届时我会打开半道界门,让神君真身归位。”解雨臣扯出染血的折扇,扇骨缝隙里掉出粒蟠桃核——正是白泽三日前塞给他的“定心丸”,“昆仑雪水养了三千年的桃核,早该结果了。”他将桃核按在剑坠中心,莲花纹路骤然亮起,竟与白泽留在密档里的平安符形成共振。
远在界壁另一端的白泽忽然睁眼,掌心新结的咒纹正对应着解雨臣此刻的动作。他望着四周漂浮的神君残魂,忽然轻笑——那些曾被他斩碎的烛龙逆鳞,此刻竟成了编织人界结界的丝线。座下白鹿突然踏云而来,鹿角间挂着的正是解雨臣的银铃。
“当年你自愿化灵宠守界壁,如今又要陪我闯这趟浑水?”白泽抚过白鹿眼下的泪痣,发现那竟是解雨臣前世人鱼泪凝成的印记,“也罢,若真要重铸神格,总得带点人间的念想。”他指尖挑起银铃,铃内飘出的不只是雪气,还有解雨臣新学的戏腔片段——《白泽归墟》里“神君踏月归”的唱段。
月食如期而至,解雨臣站在莲池中央,剑坠与银铃同时飞向界壁裂痕。凌辰举着青铜灯后退三步,却见火光里映出十六个不同时空的解雨臣,每个都握着白泽留下的信物:盛唐的玉佩、明末的血书、现代的鸭舌帽......最终汇聚成一道血色桥梁。
“白泽!接住你的凡人了!”解雨臣轻笑一声,主动迎向席卷而来的神君残识。鎏金咒纹瞬间爬满他全身,却在触及桃核时化作莲花形态,层层叠叠护住他心脉。界壁轰然裂开半道缝隙,白泽的神君虚影穿透而来,掌心稳稳接住坠落的解雨臣。
“傻子,谁让你用魂血引残识?”白泽用神力裹住对方逐渐透明的灵魂,却发现解雨臣眼底映着的不是恐惧,而是界壁另一头神君殿的戏楼蓝图,“三千年了,你怎么还是学不会惜命?”
解雨臣抬手扯下白泽的玉冠,鎏金长发散落间,他将银铃系在对方发间:“因为知道你会来接我。”话音未落,桃核突然在莲池炸裂,长成参天桃树,枝头挂满泛着金光的蟠桃,每颗果子里都映着解家祠堂的平安符。
白鹿忽然踏碎残识冲进来,鹿角挑起解雨臣的腰带上抛——这是千年前白泽教它的“接神君”礼仪。白泽接住人时,解雨臣正好将蟠桃核塞进他嘴里:“甜吗?这是人间的味道。”神君咬开果肉,却尝到核里暗藏的苦——那是解家十八代人刻在血脉里的执念。
界壁震动加剧,残识化作黑莲缠向双莲树。白泽忽然捏碎桃核,用神力将解雨臣的魂血裹成光茧:“这次换我守着你。”他背后浮现出千年前战魂形态,龙角蛇尾间缠绕着解家历代家主的佩剑虚影,“看好了,你的神君要教那些老古董,什么叫‘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解雨臣在光茧里轻笑,指尖凝聚最后一丝神力,在白泽后背画下双莲印记——那是解家秘传的“同命咒”。当战魂白泽挥剑斩向黑莲时,人界莲池的双莲树突然结出并蒂果,果肉是甜的,核里却嵌着两枚银铃,一枚刻“白”,一枚刻“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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