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垂眸擦拭双莲剑,剑刃映出自己额间若隐若现的鎏金咒纹,忽然轻笑一声:“上古神君也好,转世凡人也罢,千年轮回里唯一没变的——”他指尖抚过剑鞘上的银铃,解雨臣的倒影在铃面晃了晃,“是总有人把我的话当耳旁风。”
凌辰摸着后颈的莲形剑坠,坠子突然发烫,映出白泽前世身为衔烛使的模样——头戴玉冠,腰悬烛台,身后跟着衔着莲花的白鹿。“所以神君大人当年为啥选了解家做搭档?”他挑眉,“就因为解家戏服好看?”
白泽剑鞘轻叩凌辰眉心,火光中飞出点点流萤,每只流萤都化作古籍书页:“上古时期,解家先祖是唯一敢直视我真身的凡人。他说‘神君有角似鹿,有眼如泉,却比饕餮更懂人心’。”书页拼凑出洪荒场景:白泽化为人形与解族战士对饮,身后青铜烛台与魂匣共鸣。
解雨臣从袖中抖开折扇,扇面画着双莲并蒂,扇骨却刻着《白泽精怪图》残卷:“五百年前我祖宗被妖怪缠身,是你化身说书人在茶馆指点迷津。结果你收了十两银子,转头就把我家祖坟位置告诉了盗墓贼。”
白泽无奈摇头:“那是考验!谁让你祖宗抱着金缕玉衣不肯撒手?最后还不是我用昆仑雪水浇灭了尸魃?”他忽然握住解雨臣手腕,褪去袖口露出当年为挡咒术留下的伤疤,“再说了,我收的十两银子,后来不都买成药材塞进你家祠堂了?”
吴邪翻着新出土的《白家秘史》,书页间掉出张泛黄戏票:“民国二十三年,解家戏班《白蛇传》首演,特邀白泽先生前排观戏——这就是你说的‘微服私访’?”胖子凑过来,看见票根盖着“解语花赠”的印章,笑得前仰后合:“敢情神君爱看旦角儿?”
白泽耳尖微烫,剑刃突然迸出火星,在地上刻出星图:“南宋年间,解家楼主为护我真身碎魂,我用半缕神识替他温养魄珠;清末民初,白家巫女为解家当家人挡下枪子,临终前把双莲发簪插进他衣襟——”他指向星图中央的双莲星,“这些破事,可比你们想的早得多。”
凌辰忽然指着剑坠里的流光:“看!是长白山天池的莲子开花了。”众人望去,只见流萤聚成莲花形状,花瓣上滚动的露珠里,映着白泽和解雨臣前世今生的无数片段:有时他是书生,他是戏子;有时他是医官,他是战士;有时他是探险家,他是古董商。
“所以神君大人现在后悔了吗?”解雨臣摇着折扇凑近,银铃轻响惊飞流萤,“和凡人纠缠千年,连个正经神君架子都没了。”白泽忽然伸手扣住他腰眼,将人拽向自己,剑刃挑起对方下巴:“后悔?我只后悔没早点把你绑在昆仑山顶,省得你总被夺舍者盯上。”
胖子吹了声口哨,洛阳铲敲了敲石桌:“您俩要是想忆往昔,能不能先把阴司门的破事儿解决了?我这骰子第六面的‘信’字,都快被攥出包浆了。”吴邪连忙翻开密档,却见白泽用剑划出的星图正在蠕动,逐渐变成阴司门的轮廓。
白泽松开解雨臣,指尖按在星图中心:“等这事了结,带你去看真正的昆仑雪。”他抬头时,额间咒纹亮起金光,身后隐约浮现出神君真身的虚影,“让你瞧瞧,当年敢跟烛龙叫板的白泽,到底有多威风。”
解雨臣折扇轻敲他肩头,扇面双莲与他掌心印记共鸣:“先说好,我要坐你那白鹿去。”白泽挑眉:“白鹿?早被我派去守阴司门了。不过......”他忽然凑近对方耳边,“你要是怕累,我背你也行。”
凌辰看着这幕,无奈摇头:“合着千年神君的高冷人设,在解家当家人这儿碎了个稀巴烂?”胖子拍着他肩膀叹气:“得了吧,没看见人家剑鞘上的银铃都刻着‘解’字吗?这叫‘神君折腰,只为解语’。”
远处传来青铜门的嗡鸣,白泽解雨臣同时起身,双莲剑气在掌心汇聚。凌辰望着他们并肩的背影,忽然明白——有些羁绊,本就不分神君与凡人,只关乎千年来,每一次毫不犹豫的信任,和每一回跨越生死的并肩。
白泽周身鎏金咒纹突然如活物般窜至咽喉,他望着掌心逐渐透明的皮肤,听见界壁那端传来熟悉的龙吟——不是烛龙,是千年前随他一同陨落的座下白鹿。解雨臣的银铃骤响,铃内飘出的不是碎纸,而是片带着雪气的白鹿毛。
“是昆仑虚的‘引神铃’。”白泽指尖捏住白毛,毛端竟映出白鹿眼下的泪痣,“当年我为护解家自碎神格,它自愿化身灵宠镇守界壁。”凌辰后颈的剑坠突然重组,浮现出白鹿驮着神君踏碎星辰的图腾,“可现在它为什么......”
解雨臣的折扇“啪”地展开,扇面双莲化作鎏金锁链,缠住白泽即将消散的手腕:“三日前你替我挡下夺舍蛊时,用神君血脉做了饵。”他望着对方眼中明灭的金光,忽然想起民国戏台上那出《白泽归墟》,“他们想借你的伤打开界壁,让陨落的神君残魂重临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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