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洞外的脚步声“啪嗒啪嗒”踩着泥水过来,混着雨声,每一步都像敲在我心尖上。我把身子往桥洞最里面缩了缩,攥着金属片的手全是汗,另一只手摸向腰后——小张给我的备用手机还在,可这里没信号,真遇到危险,连报警都来不及。
“苏清颜?苏清颜在吗?”
是个熟悉的男声,有点沙哑,带着急吼吼的调子。我愣了一下,这不是伏击组的刘队吗?之前在电话里听过两次,印象挺深,他说话像打机关枪,又快又脆。
我试探着从桥洞缝隙往外探了点头,手电筒的光“唰”地扫过来,晃得我赶紧眯起眼。
“在这儿!刘队!”我喊了一声,声音有点发颤,一是吓的,二是刚才摔在泥里冻得慌。
光柱立刻定在我身上,接着就听见刘队的大嗓门:“可算找着你了!这破地方信号烂得跟屎一样,小王说你在桥这儿,我们绕了三圈才摸到!”
几个人快步走过来,为首的是个高壮的汉子,穿着黑色雨衣,帽檐压得低,露出来的下巴上全是胡茬,正是刘队。他身后跟着三个队员,手里都拿着手电筒,照得周围亮堂堂的,那些黑漆漆的树影瞬间就没那么吓人了。
“你没事吧?”刘队凑过来,借着光打量我,眉头一下子皱起来,“好家伙,怎么弄成这副德行?浑身是泥,脸还划了道口子。”
我摸了摸脸颊,刚才摔倒时被石子蹭到了,有点疼,不过没流血。“没事,就是摔了一跤。”我把攥在手里的李队警徽递给他,“刘队,你看这个,黑影扔给我的,上面有血。”
刘队接过警徽,用手指蹭了蹭上面的暗红色痕迹,脸色沉了下来:“这是李队的没错,他一直戴着这个。血迹得回去化验,才能确定是不是他的。”他顿了顿,又问,“那黑影长什么样?有没有看清脸?”
“没看清,戴着帽子和雨衣,就看到手腕上有个纹身,分叉尾巴的蛇,跟金属片和照片上的图案一样。”我把黑影要东西的事从头到尾说一遍,包括明天早上六点要去工厂密室,还要带照片、萌萌的出生证明和我爸妈的死亡报告。
刘队听完,骂了句“操蛋”,往桥栏杆上踹了一脚,溅起一片泥水。“这孙子就是故意的!知道咱们伏击组在附近,选个没信号的地方,还敢提条件!”他转身对身后的队员说,“你们俩去桥那头的树林搜搜,看看能不能找到脚印或者烟头之类的痕迹,注意安全,两两一组,别单独行动。”
“是!”两个队员应声跑开,手电筒的光在树林里晃来晃去。
刘队又转向我,语气缓和了点:“你也别太着急,李队那老小子命硬得很,法医小姑娘也机灵,应该不会有事。我们在桥洞下发现的空药剂瓶,已经送去化验了,上面有指纹,就是被雨水泡得有点模糊,说不定能对上鼎组织的人。”
我点点头,心里稍微松了点,但一想到李队的警徽和那句“等着收尸”,还是揪得慌。“刘队,我收到一条短信,陌生人发的,说长命锁的机关能用金属片打开,里面有答案,还让我小心身边的人。”
“哦?还有这回事?”刘队眼睛一亮,“长命锁呢?带来了吗?”
“没,我给萌萌戴上了,怕带出来丢了。”我赶紧解释,“刚才在病房里摸到锁上有个小凸起,没敢乱动,现在才知道得用金属片。”
刘队摸了摸下巴,想了想说:“行,那先别惊动萌萌,等天亮了再说。你现在不能回病房,鼎组织的人既然在医院附近晃过,肯定盯着那儿呢,回去就是自投罗网。我先带你去个安全的地方,正好试试用金属片能不能打开长命锁——这玩意儿说不定是关键。”
我没意见,现在确实不能回去,万一给林叔和萌萌添麻烦就糟了。
刘队让剩下的一个队员留在桥边等搜山的人,然后带我往停车的地方走。雨还没停,不过小了点,风也没那么猛了。刘队把他的雨衣脱下来给我,“披上,别冻感冒了,一会儿还有得忙。”
我接过雨衣,挺大的一件,裹在身上暖和多了。“谢谢刘队。”
“谢啥,都是自己人。”刘队摆摆手,脚步不停,“对了,你租房在哪儿?明天要拿的那些东西——照片、出生证明、死亡报告,都在租房里?”
“嗯,照片我随身带着,出生证明和死亡报告在租房的抽屉里锁着。”我想起黑影知道这些东西,心里又沉了沉,“鼎组织怎么会知道我爸妈的死亡报告?他们好像把我的底都摸透了。”
刘队叹了口气:“鼎组织这伙人渗透得很深,之前查萌萌爸妈的案子时,就感觉他们在背后搞鬼。你爸妈的事,说不定跟他们也有关系,不然不会特意要死亡报告。”
这话让我心里咯噔一下——我爸妈当年是车祸去世的,交警说是意外,难道这里面有猫腻?
说话间到了车旁边,是辆不起眼的黑色SUV,刘队拉开车门,让我坐后排。“先去市区的24小时便利店,买点热的吃,再找个角落试试开长命锁的机关,那儿人多,鼎组织的人不敢明目张胆动手。”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