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的空气像被雨水泡过的棉花,又沉又闷。我捏着那张印着废桥和蛇形图案的照片,指节都泛了白,耳边全是窗外“噼里啪啦”的雨点声,还有萌萌小声的啜泣——她刚才被门外的动静吓醒,这会儿正攥着我的衣角,小身子抖得像风中的树叶在风中摇摆不定。
“苏姐,绝对不能去!”小张把警棍攥得“咯吱”响,脸涨得通红,“这明摆着是陷阱!他们知道你在乎李队和法医,故意用这个逼你出去,只要你一走,林叔和萌萌……”他没说完,但话里的意思谁都懂。
林叔也急得直叹气,挣扎着要坐起来,输液管跟着晃了晃:“清颜,听小张的,别冲动。李队经验丰富,说不定只是手机没电了,法医也未必是被绑走, maybe 是躲起来了?咱们再等等,说不定一会儿就有消息了。”
我知道他们说的都对,可握着手机的手却越来越凉。短信里那句“少一样,就等着收尸”像根针,扎得我心口发疼。李队从一开始就帮着我们查萌萌爸妈的案子,法医要是真被鼎组织抓了,就因为化验那个药剂瓶,我要是不去,这辈子都过意不去。
“等不了了。”我深吸一口气,把照片叠好塞进兜里,又摸了摸萌萌脖子上的长命锁——冰凉的金属贴着她的皮肤,之前只注意到内侧的“萌”字,这会儿指尖划过,突然摸到锁扣旁边有个 tiny 的凸起,像颗小沙子,不仔细摸根本发现不了。
“叔,你看这个。”我把长命锁轻轻摘下来,递到林叔面前,指着那个小凸起,“之前我怎么没注意到这个?”
林叔眯着眼睛看了半天,突然“哎呀”一声:“这是……这是个小机关啊!萌萌她爸当年给她戴锁的时候,我好像听他说过一句,‘这锁除了保平安,还有别的用’,当时没当回事,没想到真有猫腻!”
小张也凑过来看,伸手想碰,被我拦住了:“别乱动,万一弄坏了。鼎组织要‘真的长命锁’,说不定就是冲着这个来的。”我试着用指甲抠了抠那个凸起,没反应,又轻轻转了转,还是没动静,看来得找对方法才行。
就在这时,病房门被轻轻敲了三下,是之前守在门口的便衣小王,他探进头来,脸色不太好:“苏姐,刚才我在走廊拐角看到个穿黑衣服的人,戴着手套,鬼鬼祟祟往这边看,我喊了一声,他就跑了,没追上。”
“又是他们的人。”我心里一沉,看来鼎组织根本没打算给我们留时间,就算我不去废桥,他们也会找上门来。“小王,你帮我个忙,联系一下李队安排的伏击组,问他们能不能分两个人过来,暂时守着这间病房,我担心……”
“我已经联系了!”小王赶紧说,“伏击组的刘哥说,他们已经让两个同事往这边赶了,五分钟就能到。另外,刘哥还说,废桥那边雨太大,脚印都被冲得差不多了,他们没找到李队和法医的踪迹,只在桥洞下发现了一个空的药剂瓶,跟之前的一样。”
空药剂瓶?难道李队和法医在废桥附近出现过?我更着急了,转身对林叔说:“叔,一会儿人来了,你们就转移到护士站旁边的特护病房,那里离护士近,窗户也有防护栏,比这儿安全。小张,你留下保护他们,尤其是萌萌,别让她离开你视线。”
“苏姐,那你呢?”小张急了,上前一步拦住我,“你不会真要去废桥吧?不行,太危险了!我跟你一起去,好歹能搭个手!”
“不行,你得留下。”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林叔腿不方便,萌萌又小,只有你在我才放心。鼎组织要的是我一个人,多一个人反而会让他们起疑心,万一伤害李队和法医怎么办?”
萌萌突然拉着我的手,小眼泪汪汪的:“姐姐,你是不是要走?别丢下我好不好?我听话,不闹了。”
我蹲下来,把她抱进怀里,声音尽量温柔:“萌萌乖,姐姐去给你找警察叔叔,很快就回来。你跟小张哥哥和林爷爷待在一起,别开门,等姐姐回来给你买糖吃,好不好?”
萌萌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把脸埋在我脖子里,小声说:“那姐姐要快点回来,我等你。”
我心里酸溜溜的,摸了摸她的头,把长命锁重新给她戴上,又把金属片揣进兜里——这两样东西是鼎组织要的,也是现在唯一的筹码。刚站起来,就听见走廊里有脚步声,是伏击组的人来了,两个穿便衣的警察,手里拿着对讲机,一脸警惕。
“苏小姐,我们是刘队派来的,现在就带林先生和小朋友转移。”其中一个高个子警察说,“特护病房已经检查过了,没问题。”
林叔还想说什么,被我用眼神制止了:“叔,别担心,我有分寸。小张,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就算打不通,也别冲动,等伏击组的人支援。”
小张点点头,眼圈有点红:“苏姐,你一定要小心,有事就开枪示警,我们立刻赶过去。”他说着,把自己的备用手机塞给我,“这个手机有电,信号比你的好,万一你的手机没电了,用这个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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