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风带着咸腥气息吹过“雷拳号”的甲板,却吹不散那股凝固的肃杀。杰尔马突击舰断裂的残骸还在不远处海面上漂浮、下沉,咕嘟着气泡,如同一个迅速被遗忘的墓志铭。
甲板上,文斯莫克·蕾玖半跪在地,左臂不自然地弯曲,嘴角挂着血迹,原本高傲冰冷的眼神此刻只剩下惊骇与难以置信。她看着一步步走近的冈钉,那平淡无奇的身影在她眼中却如同行走的天灾。
“你……你到底是什么怪物……”蕾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她经历过无数战斗,见识过强者,但从未遇到过如此蛮不讲理、以绝对力量碾碎一切技巧和能力的对手。她的毒液,她的速度,她的战斗服科技,在对方那纯粹的“力”面前,如同纸糊般脆弱。
冈钉在她面前站定,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重复了自己的要求:“杰尔马知道什么?关于‘活晶’,关于SSG,还有谁在背后?”
蕾玖咬紧牙关,家族的自尊和身为战士的骄傲让她想要拒绝。但当她眼角的余光瞥见那正在沉没的船只残骸,以及冈钉那双毫无波澜、仿佛下一刻就会将她如同那艘船一样碾碎的眼睛时,抵抗的意志瞬间冰消瓦解。
“……我说。”她低下头,声音干涩,“‘活晶’的消息,最初是从地下世界流传出来的。有匿名情报贩子提供了巴度博士的研究所位置和部分研究梗概,声称其能量潜力巨大,甚至可能超越古代兵器。”
“杰尔马通过我们的渠道确认了部分情报的真实性,父亲……文斯莫克·伽治认为,这是重振杰尔马荣光、甚至超越以往的绝佳机会。我们派出了侦察队,但抵达风暴角时,巴度的研究所已经被你占据。”
“SSG……”蕾玖顿了顿,似乎对这个名字有些忌惮,“我们怀疑消息的源头与他们有关。科学部队一直在搜罗各种特殊能源和生物技术,他们有动机,也有能力散布消息,引各方势力争斗,他们好坐收渔利。但我们没有直接证据。”
“至于其他势力……Big Mom海贼团似乎也有所察觉,他们旗下的情报网很广。还有……‘地下世界的王者’们,尤其是涉及军火和违禁科技交易的几位,对‘活晶’表现出浓厚兴趣。万博会,就是他们近期活动频繁的区域之一。”
蕾玖将她知道的情报和盘托出,虽然不够详尽,但勾勒出了一张围绕着“活晶”的巨大暗网。杰尔马、SSG、四皇、地下王者……风暴角已然成为风暴眼。
“万博会具体位置?”冈钉问。
“不确定……每次举办地点都极其隐秘,只有收到邀请或在特定时间出现在特定海域的人,才有可能找到。最近一次传闻,是在‘熔岩与冰霜之岛’附近海域。”
“熔岩与冰霜之岛?”旁边的艾拉若有所思,“是新世界那个气候极端分裂的奇异岛屿?据说一半是永燃的火山,一半是永恒的冰川。”
“没错。”蕾玖确认。
冈钉点了点头,情报虽然模糊,但总算有了方向。他看了一眼狼狈的蕾玖,又看了看她断裂的手臂。
“艾拉,给她简单治疗,关起来。”
“是,船长。”
两名船员上前,小心翼翼地将失去抵抗意志的蕾玖带了下去。尽管是俘虏,但她文斯莫克家族长女的身份和之前展现的实力,依旧让船员们不敢怠慢。
“船长,看来我们去万博会海域的决定是对的。”艾拉走到冈钉身边,神色凝重,“水比我们想象的更深。SSG可能在幕后推动,四皇和地下势力也被卷入。”
“正好。”冈钉眼神中非但没有惧色,反而燃起更炽烈的光芒,“强者越多,才越有意思。”
他转身,望向远方海天一线的方向,那里仿佛有无形的风暴在汇聚。
“全速前进,目标——熔岩与冰霜之岛海域!”
“是!”
“雷拳号”再次发出轰鸣,犁开深蓝色的海水,坚定不移地驶向那片注定不会平静的海域。击败杰尔马的干部只是一个小插曲,真正的舞台,正在前方等待着“毁灭之拳”的登场。
航行又持续了数日。越是靠近那片传闻中的海域,遇到的船只就越发奇特和强大。有悬挂着诡异标志的海贼团,有装饰奢华、看似商船实则暗藏武装的私人舰艇,甚至偶尔能看到船体风格明显带有官方色彩、却并未悬挂海军旗帜的船只擦肩而过,彼此都保持着警惕和距离。
气氛明显变得紧张起来。
汐的感知也频繁捕捉到强大的生命反应在周围海域出没,有些甚至隐晦而庞大,让她都感到心悸。
“船长,这片海域……强者很多。”汐轻声汇报,脸色比平时更加苍白,持续的感知消耗很大。
“嗯。”冈钉只是淡淡回应,依旧每日进行着他那看似枯燥、实则蕴含恐怖力量的锻炼。他甚至开始尝试更精细地控制“崩玉”的力量,不再仅仅是隔空碾压,而是试图凝聚冲击,或者进行点对点的破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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