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碎号”粗暴地撞开魔谷镇港口漂浮的破木桶和烂渔网,像一头闯入鬣狗领地的独狼。空气里混杂着腐烂海鲜、劣质朗姆酒、血腥和汗液的刺鼻气味。码头上,几伙海贼正在为了泊位火并,刀剑碰撞声、怒吼声和狂笑声不绝于耳。
冈钉刚踏上吱呀作响的码头木板,三个眼神凶狠、身上带着新鲜伤疤的海贼就堵了上来。领头的是个满脸横肉的壮汉,手里拎着一把缺口的长刀。
“新来的?懂不懂规矩?”壮汉用刀尖指着冈钉,“这泊位是老子的!想停船,交一万贝利,或者……”他贪婪地打量着冈钉结实的身板,“留下你这身力气,给老子当打手!”
冈钉甚至没看那壮汉,目光扫过混乱的码头,似乎在评估这里的“质量”。这种无视彻底激怒了对方。
“找死!”壮汉怒吼一声,长刀带着风声劈向冈钉的肩膀!
冈钉不闪不避,左拳后发先至,直接砸在刀身侧面!
“铛!” 长刀应声断裂!壮汉虎口崩裂,骇然后退。冈钉踏步上前,右拳如同出膛炮弹,直捣对方胸口。
“碎。”
“嘭!” 壮汉如同被巨浪拍中,胸骨发出令人牙酸的碎裂声,整个人倒飞出去,砸进一堆空木箱里,没了声息。另外两个海贼吓得魂飞魄散,连滚爬爬地逃走了。
这一幕让码头安静了一瞬,但更多的目光汇聚过来,带着审视、忌惮,以及……跃跃欲试。在魔谷镇,实力就是最好的通行证,也是催命符。
镇子内部肮脏、拥挤,建筑歪歪扭扭,街道(如果那能算街道的话)泥泞不堪。冈钉的目标是镇中心那栋最喧闹的建筑——“碎骨者酒馆”。推开钉满锈蚀武器和不明骨片的厚重木门,一股更加浓烈的恶臭扑面而来。昏暗的油灯下,形形色色的恶徒在喧嚣中狂饮、赌博,角落里有人影在扭打,无人理会。
他径直走到吧台。酒保是个独眼龙,面无表情。
“肉。酒。”冈钉言简意赅。
独眼酒保指了指旁边一块歪扭的木牌:天价。
一个阴恻恻的声音从旁边传来:“没钱?魔谷镇可没有免费的午餐。”说话的是个瘦小男子,眼神闪烁,腰间挂着一排飞刀。
冈钉没理他,目光落在酒馆深处一个相对安静的角落。那里坐着一个身材异常魁梧的壮汉,留着络腮胡,左眼处有一道疤痕,右臂装着寒光闪闪的金属钩子,独自喝着闷酒。周围没人敢靠近他。那是“碎骨者”摩根(悬赏金 3200万贝利),这片区域小有名气的狠角色。
瘦小男子见被无视,眼中闪过一丝恼怒,手腕一抖,三把飞刀成品字形射向冈钉的后心!速度快且刁钻!
冈钉仿佛背后长眼,猛地侧身,两把飞刀擦身而过,但第三把实在过于隐蔽,在他左臂上划开了一道血口。
刺痛感传来。
冈钉缓缓转头,看向那瘦小男子。没有怒吼,但他的眼神瞬间变得无比可怕,如同被侵入领地的凶兽。一股难以言喻的怒意和战意混合着力量,在他体内奔腾。他感觉手臂受伤处的血液流动似乎加快了一些,肌肉下意识地更加绷紧,一种微弱的、仿佛要变得更“硬”的本能意念浮现。
他一步踏出,地面微震,瞬间就到了瘦小男子面前。男子大惊失色,还想拔刀,冈钉的拳头已经带着一股远比之前更凝聚、更内敛的力量轰了过来!
“碎。”
这一拳,没有打爆对方,而是精准地印在瘦小男子的胸膛。
“噗!” 一声闷响。瘦小男子身体剧烈一震,双眼凸出,后背对应的衣服“刺啦”一声破裂。他软软地瘫倒在地,口鼻溢血,内脏已被震碎。
酒馆里安静了不少。不少人看向冈钉的眼神多了几分凝重。
就在这时,那个戴着钩子的壮汉——摩根,站了起来。他身材高大,肌肉结实,带着一股煞气。他走到场地中央,金属钩子敲了敲旁边的柱子,发出“铛铛”声。
“小子,手底下有点硬货。”摩根的声音粗嘎,“不过,在老子地盘撒野,得问问老子的钩子同不同意!”
摩根低吼一声,庞大的身躯带着压迫感冲来,金属钩子划出一道银光,直扫冈钉脖颈!力量刚猛,速度也不慢。
冈钉抬起左臂格挡。
“铛!” 金属与血肉碰撞,竟发出金铁交鸣之声!冈钉被震得手臂发麻,后退半步。他能感觉到,摩根的力量很强,钩子也很锋利,但……似乎缺少某种更深层的东西,一种他刚才无意中触碰到一丝边缘的“质感”。
摩根得势不饶人,钩子连连挥舞,攻势凶猛。冈钉凭借更胜一筹的速度和反应,不断闪避、格挡,寻找机会。他的拳头偶尔击中摩根的身体,但摩根皮糙肉厚,肌肉结实,普通的“碎”击只能让他痛哼,难以造成重创。
“没用的!小子!”摩根狂笑着,“老子的身体是经过千锤百炼的!”
一次激烈的碰撞后,两人分开。冈钉看着自己有些红肿的左臂,又看了看摩根那覆盖着古铜色皮肤、肌肉虬结的身体。他回想起刚才击杀瘦小男子时,那股意念引导下力量更加凝聚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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