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奎的冲锋,如同荒原上刮起的毁灭风暴。筑基期的威压毫无保留地释放开来,空气仿佛都凝固了,那柄门板似的巨斧上凝聚起令人心悸的黑红色光芒,带着撕裂一切、粉碎万物的狂暴意志,直劈星火卫战阵的核心!
这一斧,尚未落下,那恐怖的劲风已经压得最前方的土位成员呼吸艰难,脚下地面龟裂,整个“小五行聚灵战阵”的光芒都剧烈摇曳起来,仿佛随时可能崩溃。赵大牛更是首当其冲,感觉像是被一座大山迎面撞上,气血翻腾,几乎要喷出血来!
实力的绝对差距,在此刻显露无疑。星火卫可以凭借阵法与炼气期精锐周旋,但在筑基期修士的全力一击面前,依旧显得无比脆弱。
所有星火卫成员的脸上都浮现出一抹绝望,寨墙上的杨铁山目眦欲裂,却来不及救援!
千钧一发之际!
一道青色的身影,如同瞬移般,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了战阵之前,恰好挡在了熊奎那毁灭性斧刃的轨迹之上。
是谢长安!
他甚至没有取出任何兵刃,只是平静地抬起了右手,伸出了一根食指。指尖之上,一点暗金色的光芒悄然凝聚,那光芒并不耀眼,却深邃得仿佛蕴含着一片微缩的星空,散发出一种凌驾于众生之上的淡漠与威严。
巨斧撕裂空气,带着熊奎狰狞的咆哮和必杀的信念,轰然斩落!
而谢长安的那根食指,就这么轻描淡写地,点向了那足以开山裂石的斧刃最锋锐之处!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无限拉长。
在所有目光的注视下,那蕴含着恐怖力量的巨斧,在接触到那一点暗金指芒的瞬间,竟如同撞上了世间最坚不可摧的神铁!
“叮——!”
一声清脆到极致,却又尖锐到刺破耳膜的碰撞声响起!
没有想象中的能量爆炸,没有气浪翻滚。只有一种绝对的、违背常理的凝滞。
熊奎脸上狰狞的表情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无边的惊骇与难以置信!他感觉自己倾尽全力的、足以劈开小山的一斧,不是劈在了血肉之躯上,而是劈在了一片亘古存在的星辰核心之上!所有的力量,所有的狂暴煞气,在接触到那一点暗金指芒的刹那,如同泥牛入海,消失得无影无踪!
更有一股他无法理解、无法抗拒的、如同星空般浩瀚沉重的反震之力,沿着斧柄瞬间传入他的手臂,涌入他的体内!
“咔嚓……咔嚓嚓……”
令人牙酸的碎裂声接连响起。那柄以百炼精钢打造、伴随熊奎征战多年的巨斧,从与指尖接触的那一点开始,寸寸碎裂!化作无数金属碎片,四散飞溅!
而这股力量并未停止,如同摧枯拉朽般,继续蔓延!
“噗!”
熊奎持斧的右臂衣袖猛然炸开,整条手臂的骨骼发出一连串爆豆般的脆响,瞬间扭曲变形,森白的骨茬刺破皮肤,鲜血淋漓!
“啊——!”
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叫从熊奎口中爆发,他庞大的身躯如同被无形的巨锤击中,以比冲锋时更快的速度倒飞出去,口中鲜血狂喷,在空中划出一道凄惨的弧线,最终重重砸在数十丈外的荒原上,溅起漫天尘土,挣扎了两下,便彻底昏死过去,气息萎靡到了极点。
静!
死一般的寂静!
无论是狂冲而来的黑煞堡骑兵,还是严阵以待的星火卫,亦或是寨墙上紧张观战的寨兵,所有人都如同被施了定身法,僵立在原地,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仿佛看到了世界上最不可思议的景象。
一根手指!
仅仅用了一根手指!
轻描淡写地,点碎了一位筑基初期修士的全力一击,点碎了他的成名兵刃,点碎了他的手臂,更将他本人如同拍苍蝇般击飞重创!
这是何等的实力?何等的恐怖?
原本喧嚣震天的战场,此刻只剩下风吹过荒草的呜咽声,以及一些人因为极度震惊而变得粗重的喘息。
那些跟着熊奎一起冲锋的黑煞堡骑兵,如同被兜头浇了一盆冰水,满腔的杀意和凶悍瞬间被无边的恐惧所取代。他们勒住战马,惊恐地看着那个挡在阵前、青衫依旧一尘不染的年轻人,仿佛在看一尊降临凡尘的神魔!
不知是谁先发了一声喊,幸存的匪徒们彻底崩溃,再也顾不得什么任务、什么头领,调转马头,如同丧家之犬般向着来路亡命奔逃,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
谢长安缓缓收回手指,指尖的暗金光芒悄然隐去。他甚至连看都没看那些逃窜的匪徒,也没有去理会昏死过去的熊奎,只是转身,目光平静地扫过身后依旧处于震撼中的星火卫。
“阵法运转,土位承接过多,金位转化不及,下次注意气机流转的平衡。”他淡淡地点评了一句,仿佛刚才那石破天惊的一指,只是随手拂去了衣角的一点尘埃。
直到此时,众人才仿佛从梦中惊醒。
“胜……胜利了?”
“我们赢了!黑煞堡被打跑了!”
“谢先生……天神下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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