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几乎是逃也似的冲出了房,心脏还在胸腔里砰砰狂跳,脸颊烫得能烙饼。
她一头扎进东屋,李素娟和顾铁生刚起身,正笑眯眯地看着并排睡在炕中间的两个小家伙。
“娘,爹,我、我来抱孩子。”苏晚声音还有点发飘,眼神躲闪,不敢与公婆对视。
李素娟一看她那红透的脸和慌里慌张的模样,心里就跟明镜似的,脸上笑得更慈祥了:“哎呦,起这么早干嘛?多睡会儿呗!孩子刚醒,乖着呢。”
话是这么说,手上却利索地帮着她把两个哼哼唧唧的小团子用小被子裹好。
苏晚几乎是抢过孩子,低声道了谢,抱着俩娃又急匆匆地往回走,活像后面有狗撵似的。
回到屋里,已经空荡荡的,顾衍之果然已经不在了,苏晚长长松了口气。
她赶紧坐在炕沿上,先给哼唧得最大声的哥哥虎头喂奶。
虎头吃得急切,屋里暂时只剩下他吞咽的细微声音,苏晚轻轻拍着他,心情渐渐平复下来。
正当她准备换妹妹糯米来吃时,门帘“唰”地被掀开了!
顾衍之端着一个冒着热气的粗瓷碗走了进来:“娘让端的红糖鸡蛋水,说让你。”他的话戛然而止。
只见苏晚正侧对着门口,衣襟微敞,低着头,露出一段白皙的脖颈和圆润的肩头,正准备给怀里的孩子喂奶。
苏晚闻声猛地抬头,看到是他整个人瞬间石化!
脸颊刚刚退下去的热度轰的一下又以燎原之势烧了起来!
她手忙脚乱地想拉拢衣服遮挡,偏偏怀里还抱着嗷嗷待哺的糯米,动作一下子变得笨拙又狼狈。
顾衍之也完全没料到是这副光景,脚步一下子钉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他的目光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从她身上移开转向墙壁。
耳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变红,他端着碗的手指微微收紧,指节有些发白。
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剩下糯米因为吃奶被打断而发出不满的哼唧声。
“你!你怎么不敲门!”苏晚又羞又窘,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赶紧背过身去,手忙脚乱地整理衣服,试图在遮挡自己的同时尽快让糯米吃上奶。
顾衍之背对着她,喉咙有些发干,声音绷得紧紧的:“我,我没注意。娘让送来的,说给你补补气血。”
他把碗放在门口的矮柜上,动作略显僵硬,“你,你慢慢吃,我先出去。”
说完,他几乎是同手同脚地掀开门帘走了出去,背影透着一种罕见的仓促和尴尬。
门帘落下,隔绝了内外。
苏晚抱着终于吃上奶停止哼唧的糯米,脸埋在孩子柔软的小身子上,感觉这辈子都没这么丢人过!
心跳快得像是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而站在门外的顾衍之,背对着房门,深吸了几口冬日清晨寒冷的空气,试图压下胸腔里那股莫名的躁动和脸上不正常的热度。
他抬手揉了揉眉心,脑海里却不受控制地闪过刚才惊鸿一瞥看到的画面,那柔和的光线,细腻的肌肤,还有她惊慌失措时那双湿漉漉的眼睛。
他猛地甩了下头,试图驱散这些不合时宜的念头,但心跳却依旧擂鼓般作响。
这大清早的“惊喜”,实在有点过于刺激了。
屋里屋外,隔着一道门帘,两个人一个面红耳赤心跳如鼓,一个心绪不宁气息未定,都被这意外又尴尬的清晨互动搅乱了心神,只有什么都不知道的糯米,吃得正香甜。
苏晚好不容易喂饱了两个小家伙,给他们换好干净尿布,穿戴上周氏早就准备好的红色小棉袄和小虎头帽,打扮得像两个年画娃娃。
她脸上的热意还没完全消退,心里还因为早上的尴尬事件七上八下的。
这时,院子里已经传来了热闹的喧哗声。
大年初一,拜年的人开始上门了。
“顾大哥!顾大嫂!新年好哇!给您二位拜年了!”粗犷的男声响起,是前院的邻居。
“新年好新年好!快屋里坐!”顾铁生和李素娟热情地迎出去的声音传来。
苏晚收拾好把两个孩子抱出去,堂屋里果然已经坐了好几位邻居,桌上摆着炒瓜子,花生和廉价水果糖。
大家喝着粗茶唠着家常,满是过年的喜庆。
见苏晚抱着孩子出来,众人的目光立刻被吸引过去。
“哎呦!这就是衍之家的双胞胎吧?长得可真俊!”
“瞧瞧这大眼睛,随娘!”
“虎头虎脑的,一看就有福气!”
众人七嘴八舌地夸赞着,苏晚只好笑着应酬。
顾衍之不知何时也出现在了堂屋,正给长辈们敬烟。
看到她和孩子,目光在她脸上短暂停留了一瞬又迅速移开,耳根似乎又有点泛红。
苏晚也下意识地避开了他的视线。
李素娟和周氏乐得合不拢嘴,从苏晚手里接过孩子抱给众人看。
正热闹着,顾卫民像一阵风似的从外面刮了回来,棉袄口袋里塞得鼓鼓囊囊,显然是在外面疯跑拜年收获了不少糖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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