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越来越逼近年关,靠山屯的家家户户都在为过年忙碌着。
这天,到了腊月二十五,早晨天刚蒙蒙亮,顾家小院就响起了有节奏的吱呀声。
顾铁生挽着袖子,沉稳地推动着石磨,李素娟则坐在一旁的小凳上,小心地将泡发的黄豆连水舀进磨眼。
乳白色的豆汁沿着石槽缓缓流入木桶,空气中弥漫着生豆子特有的清香气。
顾卫民和顾秀红被香气吸引,围在灶边不肯走。
周氏抱着糯米从屋里出来,见状笑道:“两个小馋猫,等着喝热豆浆呢?”
果然,豆浆烧开后,李素娟给每个孩子盛了一碗,撒上一点点糖末。
两个孩子捧着碗,小口小口地吹着气,喝得一脸满足。
“慢点喝,烫着呢。”苏晚提醒道,顺手把过滤好的豆汁倒入锅中。
点卤水是个技术活,李素娟亲自操作。
卤水点下去,豆花慢慢凝结成云朵状,顾秀红惊奇地睁大了眼睛:“娘,豆子变成云朵了!”
傍晚时分,方方正正的豆腐终于压制成型。
李素娟切下一大块对顾卫民说:“去,给前院王大娘家、后院赵婶子家各送一块去。”
顾卫民应了一声,端着豆腐一溜烟跑了。
邻里间的人情往来,就在这热乎乎的豆腐中传递开来。
转眼到了腊月二十六,屯里比往常热闹许多,几户人家合杀的肥猪已经处理妥当,顾家分得一条丰腴的五花肉和一副猪下水。
李素娟将大部分肉用粗盐细细揉搓,准备腌制成能吃到来年开春的咸肉。
“这肉真肥实。”顾铁生帮着挂肉,满意地说。
剩下的鲜肉则被切成大块,加入姜蒜和酱料在锅里慢炖,肉香越来越浓,顾秀红扒在厨房门框上眼巴巴地望着,连在院里玩的顾卫民也忍不住频频回头。
“看把你俩馋的。”周氏笑着摇头,“一会儿准让你们吃个够。”
晚饭时,每人碗里都盛了一大块颤巍巍的红烧肉,油光闪亮。
顾卫民吃得满嘴是油,含糊不清地说:“娘做的肉真香!”
在腊月二十七的时候,天还没亮,顾铁生和李素娟就背着箩筐出门赶集了。
苏晚和周氏在家处理那只养得最肥硕的公鸡,热水烫过拔毛,开膛取出内脏,鸡胗鸡心清洗干净另做炒菜。
“这鸡油留着,炒菜特别香。”周氏一边处理一边教苏晚。
午后,赶集的人回来了,顾铁生放下沉甸甸的背篓,一样样取出年货。
写春联的红纸、包糖果的油纸包、一小挂鞭炮,还有给孩子们做新衣的布料。
“爹,买摔炮了吗?”顾卫民急切地问。
顾铁生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纸包:“喏,省着点玩。”
顾卫民当即拆开试了一个,啪的一声响惊得院里的母鸡扑腾着翅膀跑开,惹得大家哈哈大笑。
到了腊月二十八,面团在暖炕边发得蓬松柔软。
李素娟和苏晚忙着揉面蒸馍,一个个白胖的馒头在蒸笼里慢慢膨胀。
“面发得真好。”苏晚看着膨胀的面团说。
“今年天气好,面发得特别透。”李素娟手上不停,麻利地捏着花馍。
周氏熬了糯米饭,顾铁生抡起木槌在石臼里捶打,糯米的香气随着每一次捶打散发出来。
下午,熬好的浆糊散发着麦香,顾卫民踮着脚帮父亲扶正春联,顾秀红小心翼翼地把剪纸窗花贴在擦得透亮的玻璃上。
“左边再高一点,对,就这样。”周氏在门口指挥着贴春联。
鲜红的福字倒映在雪地里,格外喜庆。
腊月二十九,家中弥漫着肃穆的气氛。
堂屋正中的八仙桌擦得锃亮,摆上新蒸的馒头、煮好的肉方、炸好的豆腐,还有三盅清酒。
顾铁生领着全家老小,包括裹得严实的虎头和糯米,恭敬地向祖先牌位行礼。
香炉里三炷线香缓缓燃烧,青烟袅袅上升,带着一家人的敬畏与祈愿。
礼成后,周氏将供桌上的馒头仔细收好:“这些要留到年后吃,寓意祖先赐福,岁岁平安。”
之后一家人吃完饭,便各自回房去了,苏晚把虎头和糯米喂饱之后,给他们换了尿布也早早休息了。
传统的节序将过年的期盼一点点拉满,顾家人也在这些琐碎而温暖的准备中,准备来迎接辞旧迎新的时刻。
而在顾家人不知道的时候,有些惊喜也在悄悄萌芽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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