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勤手册的纸页沙沙作响,最终停在1999年那一页时,林野的指尖正悬在半空。泛黄的纸面上,父亲的字迹突然活了过来,蓝黑色的墨水像有了生命,顺着笔画的轨迹缓缓流动,将“赵天磊的祖父,曾是星核监狱的最高研究员”一行字勾勒得格外清晰。
“赵天磊?”铁山凑过来,粗粝的手指在纸页旁顿了顿,不敢碰,“就是那个研究‘意识剥离’的疯子?”
林野没说话,指尖轻轻落在“星核监狱”四个字上,银线突然烫得惊人,像被火燎了似的。他猛地缩回手,却见手册里飘出一张合影,边角已经卷了毛边,照片上两个年轻人并肩站在巨大的金属装置前,左边的是父亲——那时他还穿着星核监狱的制服,眉眼青涩,右边的男人穿着白大褂,胸前的工牌写着“赵敬之”,正是赵天磊的祖父。
“这装置……”苏晓推了推眼镜,指着照片背景里的金属球,“和现在的星核装置长得像,却少了核心的能量环。”
夜枭接过照片,指尖拂过赵敬之的脸:“传闻赵敬之当年因‘研究失控’被处决,看来是假的。”
林野的银线还在发烫,顺着他的手腕往上爬,在小臂上绕了个圈。他忽然想起小时候,父亲总把这本手册锁在保险柜里,说“这里藏着能救命的东西”。
“你们看。”林野用银线挑起照片,背面竟有行极淡的铅笔字,是父亲的笔迹,“‘敬之兄,星核的能量不该用来囚人,若我儿将来遇见赵家后人,切记——’后面被撕掉了。”
铁山一巴掌拍在桌上:“肯定是赵天磊那家伙撕的!怕我们知道真相!”
“未必。”苏晓调出星核监狱的旧档案,屏幕上弹出赵敬之的离职报告,“他离职前销毁了所有研究数据,只留下一句‘能量是镜,照见人心’。”
夜枭突然看向林野发烫的银线:“你父亲的字会动,说明这手册和你银线同源。”他指尖点向照片里的金属装置,“这装置的核心,恐怕和你们林家有关。”
林野的银线突然刺破手册,钻入纸页深处,只见1999年那一页的背面,竟有层透明的薄纸,上面用父亲的笔迹写着后半句:“……切记,守好本心,勿被镜中影迷惑。”
“镜中影?”铁山挠头,“是说赵天磊?”
苏晓的屏幕突然跳出赵天磊的资料,照片上的他眼神阴鸷,和祖父赵敬之的温和截然不同:“他继承了研究,却丢了初心。”
林野将薄纸小心收好,银线的温度渐渐回落,却在手腕上烙下父亲字迹的印记。他忽然明白,父亲留下的不是警告,是路标。
“去找赵天磊。”夜枭将照片放回手册,“他手里,一定有更重要的东西。”
铁山已经拎起了工具箱:“正好,我这新磨的扳手,该试试手感了。”
苏晓快速敲击键盘:“我定位到他在城西的废弃实验室,防御系统……我能黑进去。”
林野摸了摸银线上的字迹印记,指尖微暖:“走吧,去看看这面‘镜子’,照出的究竟是谁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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