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子林中,气氛剑拔弩张。丐帮众长老弟子围成一圈,人人脸上皆有愤慨凝重之色。场中央,乔峰独自站立,虽被众人围在核心,却仍如渊渟岳峙,威势不减。他对面,全冠清正慷慨陈词,数落着乔峰的“罪状”,声音尖锐,句句诛心。一旁,康敏(马夫人)垂首而立,看似柔弱无助,偶尔抬眼望向乔峰时,那目光中却带着难以言喻的怨毒和一丝快意。
另一边,姑苏慕容复的四大家臣——邓百川、公冶乾、包不同、风波恶,与丐帮众人对峙,言辞激烈,否认马大元之死与慕容氏有关。阿朱、阿碧两个小丫鬟紧张地站在王语嫣身后,而王语嫣秀眉微蹙,似在担忧表哥慕容复的声誉,又似对眼前这江湖纷争感到茫然。段誉则痴痴地望着王语嫣,对场中局势倒似不甚关心。
张晋跟随乔峰悄然抵达时,正听到全冠清厉声道:“……乔峰,你身为契丹胡虏,潜伏我丐帮多年,居心叵测!马副帮主定然是发现了你的真实身份,才遭你毒手!你还有何话说?”
群丐哗然,不少人看向乔峰的目光已充满怀疑和敌意。乔峰虎目含威,扫视全场,虽心中激荡,却仍沉声道:“全冠清,你无凭无据,单凭一封来历不明的信,便断定乔某是契丹人,害了马大哥,未免太过武断!乔峰行事,光明磊落,若真是我所为,必不敢做不敢当!”
“证据?那封信便是铁证!”全冠清冷笑,指向一旁的智光大师等人,“智光大师、谭公、谭婆、赵钱孙先生皆可作证,当年雁门关外之事,他们亲身经历!”
智光大师双手合十,面露悲悯之色,叹道:“阿弥陀佛。乔帮主,那信中所言,确系实情。当年我们……唉,确是误杀了好人。你确是契丹萧远山之子。”
谭公、谭婆、赵钱孙等人也纷纷点头,神色复杂,有愧疚,有恐惧,也有几分倚老卖老的笃定。
眼看乔峰百口莫辩,局势即将失控,慕容家臣那边也吵嚷着要丐帮给个说法,还慕容氏清白。就在这时,一个清朗却带着几分慵懒讥诮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压过了场中所有的嘈杂,传入每个人耳中:
“呵呵,好一出贼喊捉贼、栽赃陷害的大戏!全舵主,你这颠倒黑白的本事,不去茶楼说书,真是屈才了。”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着青衫、容貌俊秀非凡的少年,正懒洋洋地靠在一棵松树下,双手抱胸,嘴角噙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正是随乔峰同来的张晋。他之前一直默不作声,众人只当他是乔峰的随从或偶然同路的江湖晚辈,并未在意。此刻突然开口,语出惊人,顿时吸引了所有目光。
全冠清脸色一沉,喝道:“哪里来的无知小辈,敢在此胡言乱语?我丐帮处理内务,岂容你插嘴!”
张晋却不理他,目光先转向姑苏慕容氏那边,拱了拱手,语气轻松:“邓大哥,公冶二哥,包三哥,风四哥,还有两位姑娘,你们不必激动。马大元副帮主之死,确实与慕容公子无关。”
包不同立刻接口:“非也非也!你小子是谁?怎知与我家公子爷无关?”
张晋笑道:“我当然知道。因为杀死马大元的真凶,此刻正站在这里,扮着一副道貌岸然、义愤填膺的模样呢!”他目光陡然锐利,如冷电般射向执法长老白世镜和全冠清!
“你胡说八道!”白世镜脸色骤变,厉声喝道。
“我胡说?”张晋慢悠悠地走上前,环视众人,“诸位,马副帮主死于其成名绝技‘锁喉擒拿手’之下,对吧?江湖上能使这手法,且有动机杀马副帮主的,首先怀疑的便是慕容氏‘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或者……是精通各家武功的敝帮内部之人,对吧?”
他顿了顿,继续道:“可你们有没有想过,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杀人者,本就是马副帮主极其信任、绝不会防备的身边人!而且,此人恰好也会‘锁喉擒拿手’,或者……有机会让真正会此手法的人,在毫无防备的马副帮主身上得手!”
众人屏息,隐隐觉得这少年所言,指向了一个可怕的方向。
张晋目光转向康敏,语气变得冰冷:“马夫人,哦不,或许该叫你康敏?你与马副帮主夫妻情深,是帮中楷模。可你是否还记得,数月前的一个雨夜,你与白世镜白长老,在你家中后院凉亭私会,恰好被深夜归家的马副帮主撞破?”
“你!你血口喷人!”康敏花容失色,尖声叫道,身体却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白世镜更是面如死灰,手指着张晋,嘴唇哆嗦,却说不出话。
“血口喷人的是你这个荡妇,还被你掐死了!”张晋冤枉的大声指责道
“……”康敏心道:讨厌你这让我怎么回
张晋不再理他们,声音清晰无比,如同重锤敲在每个人心上:“马副帮主性情刚烈,撞破此等丑事,怒不可遏。但他顾及夫妻情分和帮中声誉,并未当场发作,只是严词警告白长老,并让你……康敏,闭门思过。然而,你康敏岂是甘受约束之人?你恨马大元让你颜面扫地,更怕他将此事公开,让你无法在帮中立足,无法再施展你的……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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