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语气中的讥讽毫不掩饰:“于是,你利用白世镜对你的痴迷,对他哭诉,说马大元要杀你,要将他逐出丐帮。你哀求白世镜为了保护你,‘不得已’先下手为强。白世镜色令智昏,在你的一再唆使下,趁马大元不备,以‘锁喉擒拿手’杀了这位信任他的副帮主!事后,你们二人伪造现场,将嫌疑引向慕容氏,真是好一招一石二鸟,既除了眼中钉,又找了替罪羊!”
这番叙述细节详尽,仿佛亲见,听得众人毛骨悚然。白世镜浑身发抖,猛地指向康敏:“是她!都是这个贱人逼我的!是她勾引我!是她让我杀的马大哥!”他心理防线彻底崩溃。
康敏见事情败露,状若疯癫,指着张晋尖叫:“你胡说!你凭什么这么说!你有证据吗?”
张晋冷笑一声:“证据?你康敏做过的事,何止这一件?你天生貌美,心比天高,岂会甘心只做一个江湖帮派副帮主的夫人?你早年游历大理,与大理镇南王段正淳曾有过一段露水姻缘,我没说错吧?”
此言一出,连段誉都惊呆了,看向康敏的眼神充满不可思议。
张晋继续无情地揭露:“你与段正淳欢好,珠胎暗结,生下一子。可你深知段正淳风流成性,绝不会为你停留,更不会承认你这江湖女子的孩子。你怕这私生子成为你攀附权贵、追求‘更好生活’的绊脚石,竟然……竟然在你那幼子啼哭不止时,狠心亲手将他掐死!虎毒尚不食子,康敏,你的心,是什么做的?”
“啊——!”康敏发出一声凄厉至极的尖叫,捂住耳朵,瘫软在地,张晋的话如同最锋利的刀子,将她内心最阴暗、最不堪的秘密血淋淋地剖开,公之于众。她这反应,无疑证实了张晋所言非虚。
群丐一片哗然,看向康敏和白世镜的目光充满了厌恶和愤怒。全冠清见势不妙,悄悄往后缩,想趁乱溜走。
“全舵主,你想去哪儿?”张晋目光如电,瞬间锁定他,“你的戏还没演完呢。康敏这妇人,心思缜密,她知道仅凭白世镜一人,难以扳倒乔帮主。于是,她又找到了你,全冠清!你野心勃勃,早已不满乔帮主压你一头,觊觎帮主之位久矣。康敏稍施手段,与你春风几度,再许你帮主宝座,你便心甘情愿与她合谋,利用那封揭露乔帮主身世的信,导演了今天这出逼宫大戏!我说得可对?”
全冠清脸色惨白,强自镇定:“你……你信口雌黄!有何凭证?”
“凭证?”张晋嗤笑,“你与康敏私通的书信,你暗中联络智光大师等人,许以好处让他们今日作证的记录,需要我当众念出来吗?”他其实并无实物证据,但凭借对剧情的先知和强大的心理威慑,直接攻心。
全冠清彻底崩溃,瘫坐在地。至此,马大元被害的真相,以及陷害乔峰的阴谋,被张晋层层剥茧,彻底揭露于光天化日之下。丐帮众人如梦初醒,看向乔峰的目光充满了愧疚,而看向白世镜、康敏、全冠清的目光则满是鄙夷和怒火。
张晋并未停下,他转向智光大师、谭公、谭婆、赵钱孙等人,语气转为一种冰冷的嘲讽:“至于你们几位,所谓的‘德高望重’的前辈……更是可笑至极!”
智光大师脸色一变:“小施主,此言何意?我等只是陈述事实……”
“陈述事实?”张晋打断他,声音陡然提高,“你们陈述的,是你们愿意相信的‘事实’!三十年前,你们受那所谓的‘带头大哥’玄慈蛊惑,听闻有契丹武士要来少林寺抢夺武功秘籍,便热血上涌,前往雁门关截杀。可当你们见到萧远山一家时,他们分明是拖儿带女,携妻探亲的寻常打扮,何来半点抢夺秘籍的凶煞之气?”
张晋目光如炬,逼视着智光:“你们当时难道没有一丝怀疑?没有一刻犹豫?可你们还是动手了!就为了一个漏洞百出的消息,就为了那所谓的‘保家卫国’的虚名,对一群无辜的妇孺下了杀手!萧远山夫人惨死,幼儿(指乔峰)险些丧命,这难道就是你们名门正派的侠义之道?这难道就是佛门所讲的慈悲为怀?你们手上沾满了无辜者的鲜血,事后一句‘误杀’,一句‘愧疚’,就能抹平一切吗?你们与玄慈,不过是为一己之私(或为虚名,或为盲目服从)而滥杀无辜的刽子手!”
智光大师被驳得哑口无言,浑身颤抖,额头上冷汗直流。谭公、谭婆、赵钱孙等人也面色惨白,不敢与张晋对视。张晋的质问,直指他们内心深处最不愿面对的愧疚和虚伪。
最后,张晋看向乔峰,语气变得沉痛而敬重:“而你们口中那个‘契丹胡虏’的父亲,萧远山先生,当时身为大辽属珊军的总教头,武功高强,地位尊崇。但他并非好战之徒,恰恰相反,他一生致力于辽宋和平!每当辽朝有将帅官员倡议侵宋,萧远山必向当时掌权的萧太后进言,力陈两国交兵之祸、百姓流离之苦,极力主张休兵止戈。萧太后深明大义,信服于他,因此,那些年辽朝内部的侵宋之议屡屡被压下,宋辽边境得以保持难得的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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