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声在病房门口停了下来,苏眠屏住呼吸,握紧青铜镜的手微微用力,指节泛白。她盯着紧闭的房门,耳朵竖起,仔细分辨着门外的动静——没有敲门声,没有说话声,只有一阵若有若无的呼吸声,像是有人正透过门缝,悄悄观察着病房里的一切。
这种无声的对峙持续了大约半分钟,苏眠的心跳越来越快。她想起之前在血色嫁衣副本里,那些突然出现的新娘,还有穿旗袍的女人,知道副本里的“惊喜”往往藏在这种寂静里。她慢慢后退一步,将后背靠在冰冷的墙壁上,这样既能观察门口的动静,也能防备身后可能出现的危险。
就在这时,门外的呼吸声突然消失了,脚步声再次响起,朝着走廊的另一端远去,渐渐消失在寂静中。苏眠松了口气,紧绷的身体稍微放松了些,但握着青铜镜的手依旧没有松开——她不敢确定,对方是不是真的离开了,还是在故意引诱她放松警惕。
她走到门口,透过门缝向外看。走廊里的灯光昏暗,墙壁上贴着泛黄的墙纸,每隔几米就有一个垃圾桶,里面堆满了废弃的针管和纱布,散发出淡淡的消毒水味。走廊尽头的安全出口指示灯亮着绿色的光,在黑暗中显得格外醒目,却没有任何人影。
“真的走了?”苏眠轻声自语,心里依旧有些不安。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打开门——在这个充满未知的副本里,贸然走出安全区域,无疑是冒险。她退回病房,关上窗户,将窗帘拉好,只留下一条缝隙,方便观察外面的动静。
做完这一切,苏眠才真正放松下来。她走到病床边,坐下,将青铜镜放在腿上,双手轻轻按了按太阳穴。连续化解两道怨念,让她的精神一直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此刻放松下来,才感觉到一阵强烈的疲惫,眼皮沉重得几乎要睁不开。
她靠在床头,闭上眼睛,想要休息片刻。可刚一闭眼,脑海里就浮现出粗布嫁衣新娘解脱时的笑容,还有李雪病历本上那些绝望的文字。她想起那个神秘的女声说的“下一个被诅咒的人已经出现了”,心里的不安再次涌起——下一个人会是谁?会不会也像李雪一样,在恐惧中独自挣扎?
苏眠睁开眼睛,拿起腿上的青铜镜,想要看看镜面是否有什么提示。之前每次遇到危险,青铜镜都会通过发烫、发光等方式提醒她,或许这次也能给她一些线索。
镜面光滑如镜,清晰地映出苏眠的脸庞。她的脸色有些苍白,眼底带着淡淡的黑眼圈,显然是因为连日来的奔波和恐惧,没有休息好。苏眠看着镜中的自己,轻轻叹了口气,伸手想要抚摸镜面,却在手指即将碰到镜面的瞬间,愣住了。
镜中的景象,发生了变化。
原本映出的是苏眠靠在床头的样子,可此刻,镜中苏眠的身后,竟然多了一个黑色的座机电话——正是床头柜上的那部。更诡异的是,电话的听筒竟然自己抬了起来,悬在半空中,话筒的一端正对着镜中苏眠的耳朵,像是有人正在给她打电话。
苏眠的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她猛地回头,看向床头柜。可床头柜上的电话好好地放在那里,听筒安安静静地扣在机身上,没有丝毫异动,和镜中的景象截然不同。
“幻觉?”苏眠皱紧眉头,再次看向青铜镜。镜中的景象依旧没有变——听筒悬在空中,对准她的耳朵,机身还在微微震动,像是正在通话中。
就在这时,一阵嘈杂的声音从镜面中传来,像是无数人在同时说话,声音模糊不清,却能清晰地分辨出里面夹杂着女人的哭声、男人的嘶吼,还有孩子的啼哭声。这些声音混杂在一起,像是一场混乱的闹剧,又像是无数个被诅咒者的哀嚎,顺着镜面传递过来,刺得苏眠耳膜发疼。
“这是……什么声音?”苏眠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握着青铜镜的手开始微微颤抖。她知道,青铜镜能照出非自然存在的真实形态,镜中的景象绝不是简单的幻觉,而是某种“真实”的映射——或许,这通电话正在“另一个空间”里拨打,而青铜镜恰好捕捉到了这一幕。
嘈杂的声音中,突然有一道清晰的声音传来,像是从无数混乱的声音里挣脱出来,直直地钻进苏眠的耳朵:“下一个……是你……”
这声音冰冷而诡异,没有任何感情,像是机械音,又像是无数人同时说出的话,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穿透力。苏眠的身体瞬间僵住,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下一个是我?”苏眠低声重复着这句话,心里充满了恐惧和疑惑。难道说,她自己也会成为被诅咒的目标?可她已经接听过电话了,按照机械音的警告,“接到电话的人活不过七天”,为什么现在才提示她是“下一个”?
她再次回头看向床头柜上的电话,电话依旧没有任何变化,安静地躺在那里,像是一件普通的旧物。可镜中的电话,听筒依旧悬在空中,嘈杂的声音还在继续,那道“下一个是你”的声音,每隔几秒就会重复一次,像是在不断提醒她即将到来的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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