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萧绝书信那无声却强势的“逼迫”下,林微熹选择了一种最直接的应对方式——将全部心神投入到事业的扩张中。仿佛只有让“林记”变得更大更强,才能在这段日益失控的关系中,重新找回一丝掌控感和立足之地。
她不再仅仅满足于那个小小的食摊。萧绝离开半年后,机会悄然来临。食摊斜对面,一家因经营不善而关张的茶楼欲低价盘出。茶楼位置极佳,两层小楼,虽有些旧,但格局方正。
林微熹几乎动用了所有的积蓄,又通过王婶家牵线,向钱庄借了一小笔贷款,果断地盘下了这间茶楼。
盘下酒楼只是第一步。接下来的几个月,林微熹几乎住在了酒楼里。亲自监督装修,保留原有结实结构,重新粉刷墙壁,更换门窗,定制桌椅。她将一楼设为大众散座,宽敞明亮;二楼则隔出数个雅间,布置得清雅别致,挂上宋致远昔日赠予的字画,竟也颇具品位。
菜品更是她倾注心血的重中之重。食摊时期积累的招牌菜,如肉夹馍、凉皮、鸡汤鲜丝夹馍、秘制米皮等,悉数保留并加以改良。同时,她凭借着前世记忆和不断尝试,开发出了一系列新颖独特、口味俱佳的菜肴。
她利用本地丰富的河鲜,创出了“松鼠鳜鱼”(因地制宜调整做法),造型别致,酸甜可口;她将普通的豆腐做出了花样,“麻婆豆腐”麻辣鲜香,极为下饭;“叫花鸡”用荷叶黄泥包裹烤制,香气独特,肉质鲜嫩……她还精心研制了几款药膳汤羹和精致的点心,深受女客和体弱者的喜爱。
跑堂的伙计,她挑了机灵又本分的年轻人,亲自培训,要求他们眼明手快,服务周到。账房先生,则请了镇上一位口碑颇好的老秀才,账目清晰,为人可靠。
开业前,林微熹巧妙地造势。她在原食摊张贴告示,告知老主顾“林记”升级搬迁,开业前三日所有菜品八折优惠。又请了舞狮队,热热闹闹地办了一场开业仪式。
“林记酒楼”甫一开业,便以其环境整洁、菜品新颖独特、价格公道实惠、服务热情周到,迅速吸引了八方食客。老主顾们纷纷前来捧场,对新环境和新菜品赞不绝口;新客人也被口碑吸引,慕名而来。
一时间,“林记酒楼”门庭若市,生意火爆的程度,甚至超过了镇上几家老字号。尤其是那几道招牌菜和别处吃不到的特色菜,几乎成了每桌必点。
林微熹并未因此满足。她时刻关注客人的反馈,不断调整和优化菜品。时令新鲜食材,她总是第一时间用上。她还推出了外卖服务,一些家常小菜和熟食可以打包带走,进一步方便了顾客。
酒楼的生意步上正轨,蒸蒸日上。收入自然也水涨船高。不过一年光景,“林记酒楼”已还清了贷款,成为镇上餐饮行业一块响当当的招牌。林微熹也从一个需要亲自颠勺的摊主,变成了需要统筹管理、把握方向的酒楼东家。
她变得更加干练,眉宇间褪去了几分曾经的柔弱,增添了自信与从容。应对各色人等,处理酒楼事务,她越发游刃有余。
只有在夜深人静,处理完酒楼账目,独自回到后院安静的住所时,那份被刻意压抑的孤寂和心绪才会悄然蔓延。酒楼的成功,带来了财富和地位,却无法填满内心深处那个因某人离开而留下的空洞。
萧绝的书信依旧如期而至。信中除了不变的思念和“警告”,也多了对她事业发展的关注和赞赏。
“闻姐姐盘下酒楼,绝心甚喜,亦甚愧。喜姐姐之能,远胜须眉;愧不能伴姐姐左右,分担辛劳。”
“酒楼名‘林记’甚好。他日,定让‘林记’之名,响彻大晟。”
“姐姐勿要过于劳累,待绝归来,定为姐姐请最好的掌柜与伙计,让姐姐只做逍遥东家。”
他的话语,既有为她骄傲的成分,也依旧带着那种将她视为所有物的强势。仿佛她的成功,也是他未来蓝图的一部分,终将由他来接手和守护。
林微熹看着信,心情复杂。她凭借自己的能力,打下了这片江山,获得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可萧绝的存在,却像一道无形的网,始终笼罩着她,提醒她,她的人生,似乎早已与这个她亲手养大的少年紧密纠缠,难以分割。
“林记”腾飞了,可她与萧绝之间那笔糊涂账,却似乎越来越难算清。她站在酒楼的最高处,望着楼下熙熙攘攘的食客,心中却是一片茫然的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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