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富贵掉进馊水坑的闹剧,如同投入池塘的石子,激起的涟漪在几天后便渐渐平息。李富贵本人似乎也自觉丢人,告假了几日未曾上学,回来后也收敛了许多,至少不敢再明目张胆地找萧绝麻烦,只是那眼神里的嫉恨却更深了。
萧绝将林微熹那番“不惹事,不怕事”的教诲记在心里,行事更加沉稳低调,将大部分精力都投入到了学业中。他在张先生心中的地位日益稳固,偶尔展露的悟性和见解,常令老先生抚掌赞叹。
而林微熹这边,糖葫芦的生意在经过模仿危机和新品冲击后,逐渐稳定下来。“芝麻脆黄果”和后来的“核桃琥珀”成为了她的招牌,虽然价格偏高,但独特的口感和品质吸引了一批固定的顾客,甚至镇上一些家境尚可的人家,也会偶尔派仆役来买上几串,给家中孩童尝鲜。
收入,终于不再是仅仅维持温饱,开始有了些许盈余。那个藏钱的瓦罐,渐渐变得充实起来。
这天晚上,林微熹再次将罐子里的钱倒出来清点。铜钱碰撞的声音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悦耳。她仔细数着,计算着。除去日常开销、萧绝的束修以及预留的应急钱,竟然还剩下不少。
她的目光,不再仅仅满足于那个小小的、需要每日奔波、风吹雨淋的流动摊位。一个更大胆的想法,在她心中酝酿已久,此刻如同破土的春芽,再也抑制不住。
她看向正在油灯下认真温书的萧绝。跳动的火光映着他专注的侧脸,那原本过于瘦削的脸颊,因为这段时间饮食的改善,似乎丰润了一点点。
“萧绝,”林微熹轻声开口,打断了他的沉思,“姐姐在想,我们或许……可以盘个小铺面,不用太大,哪怕只是个固定的食摊也好。”
萧绝闻言,从书本中抬起头,黑眸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变得认真起来,静静听着。
“你看,”林微熹分析道,“我们现在虽然生意稳定,但终究是看天吃饭。下雨下雪,或者像之前被赵天佑堵截,就做不成生意。若是有一个固定的地方,哪怕只是个能遮风挡雨的棚子,情况都会好很多。而且,有了固定的摊位,我们或许还能增加些别的吃食,比如……热乎乎的粥,或者简单实惠的面饼?”
她越说,思路越清晰:“糖葫芦可以作为主打,但只卖这个,终究单一。若能搭配些别的,既能留住老客,也能吸引更多需要填饱肚子的人。你觉得呢?”
萧绝听着她条理清晰的规划,看着她眼中闪烁的、充满希望和斗志的光芒,心中也涌起一股激荡。他不懂经商,但他能感觉到,“姐姐”正在为他们谋划一个更安稳、更有保障的未来。
他点了点头,言简意赅地表达支持:“好。”
得到他的肯定,林微熹更加坚定了信心。她开始仔细盘算:“盘铺面或者租个固定的摊位,需要一笔钱。我们现在攒下的,不知道够不够。还得打听清楚镇上空着的、位置合适的铺面租金是多少。还有,若是增加了粥和饼,就需要添置锅灶、碗筷,本钱也要增加……”
她一项项地列出需要解决的问题,眉头时而紧蹙,时而舒展。这不再是为了生存的挣扎,而是向着更好生活迈进的、充满挑战的规划。
萧绝看着她伏在桌上,用炭笔在旧纸片上写写画画,那认真的模样,仿佛在描绘一幅宏伟的蓝图。他没有打扰,只是默默地将油灯往她那边挪了挪,让光线更亮些,然后继续低头看自己的书,只是嘴角,几不可察地向上弯了一下。
生意扩张的计划,如同在黑暗中点亮了一盏新的灯。前路依旧未知,或许会有更多的困难,比如寻找合适的铺面,比如应对可能更激烈的竞争,比如……始终如影随形的赵家的威胁。
但此刻,这间破旧的土屋里,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和脚踏实地的干劲。他们不再是被动承受命运的安排,而是开始主动地,去创造属于他们自己的“安身立命”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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