式波·恭子·兰格雷缓缓睁开眼睛,刺目的阳光让她下意识抬手遮挡。她茫然地环顾四周,破碎的战场、燃烧的残骸、陌生的机甲……一切都让她感到混乱。
“这是……哪里?”她喃喃自语,声音里带着困惑。
她明明记得,自己刚才还在NERV的实验室里,正准备进行二号机的同步测试。可一眨眼的功夫,她竟站在了这片废墟之中,仿佛时间被硬生生截断,再连接时,世界已经面目全非。
“妈妈……?”
一个颤抖的声音从前方传来。京子低头看去,一名橙发少女正踉跄着朝她奔来,碧蓝色的右眼噙满泪水,左眼则被一道长长的疤痕覆盖。
少女猛地扑进她的怀里,双臂死死环住她的腰,像是害怕她会消失一样。京子僵住了,她下意识地想推开对方,可少女的体温、发丝间熟悉的气息,都让她莫名地迟疑。
“你……是谁?”她轻声问道,语气里带着困惑和警惕。
少女抬起头,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声音哽咽:“是我啊……明日香!你的女儿!”
“明日香?”京子怔住了,她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少女,试图从她的眉眼间找到熟悉的痕迹。可这怎么可能?在她的记忆里,明日香明明还是个四岁的小女孩,会抱着她的腿撒娇,会奶声奶气地喊她“妈妈”。
“不对……明日香才四岁,你怎么可能是她?”京子摇头,眉头紧蹙。
可当她仔细端详少女的脸时,心脏却猛地一颤。
那双眼睛……
倔强的、骄傲的、却又藏着深深脆弱的那双眼睛……
她曾在镜子里见过无数次。
“你……”她迟疑地伸出手,指尖轻轻触碰少女的脸颊,声音有些发抖,“真的是……明日香?”
明日香用力点头,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是我!妈妈,你不记得了吗?
明日香紧紧盯着她的眼睛,声音低哑:“妈妈……对你来说,可能只是一瞬间的事,但对我来说……已经过去了十几年。”
京子的呼吸微微停滞,她再次看向眼前的少女,这一次,她终于从那双眼睛里看到了熟悉的东西——那个倔强又敏感的小女孩的影子。
“明日香……?”她试探性地唤道,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明日香的眼泪终于决堤,她用力点头,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只能发出破碎的呜咽。
京子缓缓抬起手,指尖轻轻抚上明日香的脸颊,触碰那道疤痕时,她的指尖微微颤抖:“你的眼睛……怎么了?”
明日香扯了扯嘴角,勉强露出一个笑容:“没事……已经不疼了。”
京子的眼眶突然红了,她猛地将明日香搂进怀里,紧紧抱住她,仿佛要把错过的十几年全部补回来。
“对不起……”她低声道,声音里带着深深的愧疚和心疼,“妈妈……好像错过了很多。”
明日香在她怀里摇头,泪水浸湿了她的衣襟。
“没关系……”她哽咽着说,“只要……你回来了就好。”
墨尘和泽洋身上的光芒渐渐消散,装甲如流水般退去,露出了他们原本的模样。两人走到众人身旁,脸上都带着些许疲惫,但眼神依然锐利。
墨尘瞥了一眼紧紧相拥的母女,压低声音对美里说道:"她的记忆停留在那次实验之前,之后的事情……她一概不知。"
美里微微皱眉,目光复杂地看向京子:"也就是说,她完全不知道明日香这些年经历了什么?"
泽洋点了点头,补充道:"因为是残缺的灵魂,现在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对她而言,上一秒还在实验室,下一秒就站在了十几年后的战场上。"
墨尘突然感觉脚下一软,膝盖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他的视野开始模糊,耳边传来尖锐的嗡鸣声——这是过度使用能力的后遗症。就在他即将栽倒的瞬间,一股淡淡的茉莉香气裹挟着温热的体温突然贴近。
真希波不知何时已经闪身到他面前,修长的手臂稳稳托住了他摇摇欲坠的身体。她戴着标志性的红框眼镜,镜片后的猫瞳微微眯起,嘴角扬起一抹狡黠又温柔的弧度。"辛苦了,大功臣。"她凑近墨尘耳边轻声说道,温热的吐息拂过他的耳廓,声音里带着难得的柔和。她另一只手不动声色地扶上他的后背,指尖能清晰感受到作战服下绷紧的肌肉正在微微颤抖。
不远处,绫波丽安静地走来。她的短发在废墟的风中轻轻飘动,赤红的眼眸平静如水。她伸手扶住泽洋的手臂,触感冰凉却意外地令人安心。"你需要休息。"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泽洋侧头看向她,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疲惫却温暖的笑意。"我没事。"他轻声回应,却任由她搀扶着自己。他的指尖微微发颤,指节因长时间过度用力而泛白,显然刚才的战斗消耗远超他表现出来的程度。
这时,恭子轻轻松开了明日香,双手捧着她的脸仔细端详,眼中满是困惑与心疼:"明日香……你到底经历了什么?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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