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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租车在瓦窑村坑坑洼洼的村口停下。
林渊付了钱,迅速钻进了一条漆黑的小巷。这里和市中心的繁华恍如隔世,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霉味和生活垃圾的酸臭。握手楼之间漏下的天空,被杂乱的电线切割得支离破碎。
他找到一个挂着“单间出租”牌子的自建房,一个睡眼惺忪的包租婆打着哈欠给他开了门。没有合同,没有押金,三百块钱现金,换来了一把钥匙和一间不到十平米的房间。
房间里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和一个摇摇欲坠的衣柜。墙壁上满是污渍和霉斑。
但当林渊反锁上那扇薄薄的木门时,一股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包裹了他。
他脱掉身上所有衣服,冲进那个狭窄的、几乎无法转身的卫生间,用冰冷的水从头到脚反复冲刷。他想洗掉的,不仅仅是身上的血污和泥土,更是那股仿佛已经渗入骨髓的、死亡的味道。
十几分钟后,他围着一条发黄的毛巾走出来,全身的皮肤都冻得发青,但大脑却异常清醒。
他拿出那台老人机,开始仔细翻看之前拍下的照片。
一个个号码,一条条短信,还有那串被他用命换来的IMEI码。
这些,就是他全部的底牌。
可这些底牌,该怎么打出去?
直接报警?他会被当成第一嫌疑人。疯狗强的死,渣土车的黑幕,都会被刘明-轩和杨坤联手压下去,而他,一个“在逃”的嫌疑人,会成为完美的替罪羊。
找纪委的王组长?王组长(清廉值+65)或许正直,但他的权限在市档案局,跨系统去查城建局和公安系统,名不正言不顺。更何况,林渊根本无法在不暴露自己的情况下,安全地将这些信息交给他。
他感觉自己像一个抱着金山的乞丐,却快要饿死了。
他需要一个支点,一个能撬动这整张黑网,又能保证自身安全的支点。
林渊的目光,在那些照片上反复移动,大脑飞速地进行着信息重组。
刘总、杨坤、李曼、王浩……这些人构成了一个贪腐集团的上层。
疯狗强、仓库老王、临安的接头人B……这些人是集团的底层执行者。
而连接这两层的,就是“城建地产”这个公司,以及阳光孤儿院那块地。
等等!
林渊的瞳孔猛地一缩。
他想到了一个被自己忽略的关键人物。
李曼!
办公室副主任,【清廉值:-92(权色交易,巨额受贿)】。
在扳倒张富贵后,这个女人曾经“善意”地提醒过他。在自己发协查函卡住王浩后,杨坤把自己叫去办公室敲打,出门时又“偶遇”了她。
这个女人,像一条美女蛇,总在关键时刻出现。
杨坤在怀疑她,认为她想借刀杀人。
那她,和刘总,和这个贩毒集团,到底是什么关系?是同伙?还是……竞争者?
林渊忽然想起【天眼系统】给出的信息:权色交易,巨额受贿。
她的贪腐模式,和杨坤、刘总这种直接操盘大项目、染指黑色产业的模式,似乎有所不同。她更像是这个利益集团里的一个“掮客”或者“情报贩子”。
一个念头,大胆而疯狂,在林渊心中升起。
如果,能让这条美女蛇,和那头吃人的猛虎,狗咬狗呢?
他需要一个引子,一根能点燃火药桶的引线。
林渊的目光,最终定格在了那串IMEI码上。
他立刻上网,用老人机那慢得令人发指的2G网络,搜索“通过IMEI码定位手机”。结果让他很失望,个人根本无法做到,这需要运营商和警方的权限。
这条路走不通。
但他没有放弃,继续搜索。终于,在一个不起眼的技术论坛里,他发现了一个帖子。
【如何利用运营商的“手机挂失与找回”服务,锁定手机最后出现的大概基站位置?】
林渊的眼睛瞬间亮了。
这个方法虽然不能精确定位,但足以将一部手机的活动范围,锁定在几百米甚至几十米的范围内!
他需要的,就是这个!
他要做的,不是把证据交给警方,而是把“一部分”证据,用一种特殊的方式,“泄露”出去。
泄露给谁?
泄露给那个他现在唯一能想到,并且有能力、有动机去查,却又不会立刻把他卖了的人。
林渊拿起手机,翻出那个他只见过一面,却印象深刻的号码。
纪委,王组长。
但他没有立刻拨打。直接打电话,风险太大。他需要一个更稳妥,更无法追踪的方式。
他看着窗外瓦窑村那如同蛛网般密布的电线,一个计划,在他的脑海中逐渐成型。
他要用这城市的公共设施,给刘总和杨坤,送上一份他们绝对意想不到的“大礼”。
就在这时,他那台老人机的屏幕忽然亮了一下。
是一条短信。
来自一个陌生的、本地的号码。
林渊的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他以为是刘总的人已经通过某种手段追踪到了这个新号码。
他颤抖着手,点开了短信。
内容只有一句话,一句让他如坠冰窟,浑身血液都几乎凝固的话。
【林渊,别躲了,我知道你在瓦窑村。想救小雅和那些孩子,就来南郊废弃水泥厂。一个人来。】
发信人,未知。
但“小雅”这两个字,像一柄烧红的铁锥,狠狠刺进了他的心脏!
ps:这条神秘短信究竟是谁发的?是刘总的陷阱,还是另有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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