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凌风缓步走出府门。
“天涯,都准备好了?”东方凌风走上前,目光落在林天涯身上,带着信任与关切。
“嗯,都妥当了。”林天涯转过身,看到东方凌风,脸上露出一抹真诚的笑容,随即郑重抱拳,“此番远行,多则一年,少则半载,家中诸事,还有赖大哥照拂。”
“自家兄弟,说这些作甚。”东方凌风摆摆手,上前一步,拍了拍他的肩膀,“青莲剑仙李太白,乃谢灵运师弟,剑术通神,更兼诗才冠绝当世,性情洒脱不羁。你此去,除了诚心求教剑法,若能得其指点心境,对你未来武道之路,裨益更大。”
林天涯肃容道:“我定会虚心求教,不负所托,更不负大哥与我自己的剑道追求。”
东方凌风笑道:“好了,时候不早了。此去唐国青莲山,路途不近,虽有传送阵可至唐国都城,但上山之路仍需费心。太白先生行踪不定,你到了青莲山,可先报谢灵运先生的名号,自会有人接引。”
“明白。”林天涯再次抱拳,深深一揖,“大哥,各位嫂嫂,天涯告辞!”
“一路保重!”东方凌风与夫人们齐声说道。
林天涯不再犹豫,转身,脚下轻轻一点,身形便如离弦之箭般射出,几个起落间,便已消失在街道的拐角,只留下一个背负巨剑的挺拔背影,逐渐远去。
东方凌风望着他消失的方向,久久伫立。他知道,林天涯此去,不仅是为了自身剑道的突破,也是为了将来能更好地站在自己身边,共同面对秦国乃至更广阔天地的风雨。
一路无话。林天涯行色匆匆,借助秦国与唐国之间的大型传送阵,辗转数次,终于抵达了唐国都城。稍作休整,他便打探清楚了前往青莲山的路径。
青莲山,并非唐国境内最高的山,却因其灵秀的风光和隐居的高人而闻名遐迩。传闻此山常年云雾缭绕,山间常有仙鹤飞舞,奇花异草遍地,乃是一处真正的仙家洞府。
林天涯风尘仆仆,终于来到了青莲山脚下。
抬眼望去,只见山峰高耸入云,山体翠绿如黛,云雾如同洁白的轻纱,缠绕在山腰之间,若隐若现,真有几分仙境的意味。山脚下并无寻常山道,只有一条蜿蜒向上的石阶,不知通向何方,石阶两旁古木参天,郁郁葱葱,空气中弥漫着清新的草木气息和淡淡的花香,深吸一口,便觉心旷神怡,旅途的疲惫也消散了不少。
林天涯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激动与忐忑。他整理了一下衣衫,将背后的星辰大剑调整了一个更舒适的位置,迈步踏上了那通往未知仙踪的石阶。
石阶古朴,布满了岁月的痕迹,有些地方甚至长满了青苔。林天涯一步一个脚印,沉稳上行。越往上走,雾气越浓,气温也渐渐降低,但空气却愈发清新,灵气也似乎变得浓郁起来。他能感觉到,这里的天地灵气,比外界要精纯数倍不止。
不知走了多久,前方雾气中隐约传来流水声和悠扬的琴声,琴声缥缈,如高山流水,清越动听,洗涤人心。林天涯精神一振,加快了脚步。
穿过一片浓密的竹林,眼前豁然开朗。
只见前方不远处,有一飞瀑流泉,水流从高处落下,撞击在岩石上,溅起无数水花,在阳光的折射下,形成一道小小的彩虹。瀑布旁边,有一间雅致的竹屋,竹屋前,一张石桌,几把石凳,一位身着白衣、气质飘逸出尘的英俊男子正临流抚琴。
那男子身形颀长,面容俊朗,眉宇间自有一股洒脱不羁的仙气,眼神明亮而深邃,仿佛能看透世间万物。他指尖在琴弦上灵动跳跃,那悠扬的琴声正是从他指下流出。
林天涯心中一动,料想此人多半便是自己要找的青莲剑仙李太白。他不敢贸然打扰,便在竹林边缘静静站立,屏息凝神,聆听着这动人心弦的琴声。
一曲终了,余音绕梁。
白衣男子停下手指,转过身,目光落在林天涯身上,带着一丝审视,却并无不悦。“阁下何人?为何在此听琴?”他的声音如同他的琴声一般,清越而富有磁性。
林天涯连忙上前几步,来到石桌前,躬身行礼,态度恭敬:“晚辈林天涯,奉秦国谢灵运先生之命,特来拜会青莲剑仙李太白前辈,恳请前辈指点剑术!”他说着,便要跪下。
“哦?谢灵运那老小子的人?”李太白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抬手虚扶,一股柔和却不容抗拒的力量将林天涯托起,“不必多礼。谢灵运让你来学剑?”
“是。晚辈听闻前辈青莲剑法独步天下,心向往之,恳请前辈不吝赐教!”林天涯再次诚恳说道,同时解下背后的星辰大剑,“此乃晚辈佩剑‘星辰’,愿以此剑,侍奉左右,聆听教诲。”
李太白的目光落在那柄星辰大剑上,原本平静的眼神微微一动,似乎对这柄剑产生了兴趣。他打量了林天涯片刻,又看了看那柄剑,嘴角忽然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好一把‘星辰’,好一个壮实的小子。想学我的青莲剑法?可以。不过,我的规矩,你可知晓?”
林天涯心中一喜,连忙道:“晚辈不知,请前辈示下!”
李太白站起身,负手而立,目光望向远方云雾缭绕的山峰,缓缓说道:“我的青莲剑法,讲究‘得意忘形,天人合一’,非天资卓绝、心境洒脱者不可学。你这小子,气息沉凝,体魄强悍,倒是块好料子,只是……”他顿了顿,看向林天涯,“你这剑,太‘重’;你这人,似乎也太‘实’。要学我这飘逸出尘的剑法,怕是要先‘轻’下来才行啊。”
林天涯闻言,眉头微皱,若有所思。他知道,李太白前辈这是指出了他的症结所在。星辰大剑本就沉重无比,他的剑法也偏向刚猛霸道,与青莲剑法的飘逸灵动,似乎确实格格不入。
“前辈的意思是?”
李太白微微一笑,笑容洒脱:“意思就是,想学艺,可以。但不是现在。你先在这青莲山上待着吧,劈柴担水,打扫庭院,什么时候你觉得自己‘轻’了,什么时候再来找我。”
说罢,他袍袖一挥,转身走进了竹屋,留下林天涯一个人站在瀑布边,手中提着沉重的星辰大剑,望着竹屋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青莲山的修行,似乎从这一刻,就已悄然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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