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涯每日除了挑水,便是默默擦拭那柄星辰大剑,或是在挑水的间隙,感悟山间的风、流动的水、摇曳的竹,试图理解李太白口中的“意境”。
李太白对此视若无睹,每日饮酒、作诗、抚琴,偶尔兴致来了,会指点林天涯两句吐纳练气的法门,却绝口不提剑法。林天涯也不多问,只是将每一句话都牢记在心,默默揣摩。
春去秋来,寒来暑往。
林天涯日复一日地挑水,心性在这日复一日的枯燥劳作中,渐渐沉淀下来,少了几分浮躁,多了几分沉稳。他挑水的步伐,也从最初的沉重蹒跚,变得稳健而富有节奏,仿佛与山间的韵律融为一体。
一年时光,转瞬即逝。
这一日,李太白看着身形更加挺拔、眼神更加沉静的林天涯,淡淡道:“一年期满,小子,你的诚心我看到了。再出剑让我看看。”
林天涯眼中精光一闪,走到屋檐下,取下星辰大剑,剑身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请前辈指教!”
林天涯低喝一声,他身形动了,带着一种沉稳的韵律,星辰大剑在他手中,似乎也轻了几分。剑光展开,少了几分蛮横,多了几分举重若轻的感觉。
李太白身形飘忽,长剑再次出鞘,剑光如电,直刺林天涯周身要害!
林天涯见太白剑出,如天外飞仙,直指眉心,心中一凛,不敢怠慢。他虽每日劳作,剑法却未敢有片刻荒疏,此刻星辰大剑在手,竟无半分滞涩。
“来的好!”林天涯低喝一声,不退反进,星辰剑嗡鸣一声,剑势展开,如夜空骤现点点寒星,正是“星辰剑诀”起手式——“星垂平野阔”。大剑横扫,带起呼啸风声,试图荡开太白的剑尖。
李太白见状,嘴角微扬,身形飘忽,如弱柳扶风,脚尖在青石上轻轻一点,已欺近林天涯左侧,手中三尺青锋幻出一抹清冷月色,口中吟道:“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诗句出口,剑意也随之变化,飘逸洒脱,却又暗藏锋芒。那剑看似随意挥洒,却如月影随行,无处不在,正是对应诗中“邀明月”、“对影”之意,虚实难测。
林天涯只觉四面八方皆是剑影,仿佛被月光笼罩,无从闪避。他深吸一口气,想起一年来挑水时感受的山间韵律,心随意转,星辰剑猛然下沉,重重砸在地上。“轰”的一声,石屑飞溅,一股雄浑的剑气以他为中心向四周扩散,正是“星辰剑诀”中以力破巧的一招——“星河倒悬”。
“好个‘星河倒悬’!”李太白赞了一声,剑势却不停,身形如惊鸿般掠过剑气浪潮,青锋直指林天涯握剑的手腕:“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
这一剑快如闪电,势如瀑布倾泻,避无可避。林天涯临危不乱,手腕猛一翻,星辰剑巨大的剑身竟如盾牌般横在身前,同时体内真气急转,剑身上浮现出点点星光,仿佛将整个星空都凝聚其上。
“铛!”一声清脆的金铁交鸣,火花四溅。林天涯只觉一股沛然莫御的力量传来,手臂微微发麻,竟被震得后退半步。
李太白身形不停,剑随人走,绕至林天涯右侧,笑道:“又疑瑶台镜,飞在青云端。”剑势陡然拔高,如镜高悬,照见林天涯肋下空当,一剑刺来。
林天涯急忙回剑格挡,却已慢了半分,只听“嗤”的一声,衣襟被划破一道口子,肌肤微痛。
“破绽一:力虽沉,转则迟!”李太白声音清朗,点出其弊。
林天涯脸上一红,更不怠慢,星辰剑大开大阖,星光闪烁,“前辈剑法神妙!再接我一招‘星汉灿烂’!”
话音落,星辰剑猛然高举,剑身之上星光暴涨,璀璨夺目,仿佛真的有一条浩瀚星河在他手中展开。无数剑气纵横交错,化作点点繁星,铺天盖地般向李太白罩去。这一剑,气象万千,威力无穷,正是“星辰剑诀”中的杀招之一。
李太白见状,眼中精光一闪,抚掌笑道:“壮哉!此剑当浮一大白!”他不退反进,青锋在手中挽起朵朵剑花,口中朗声吟道:“明月出天山,苍茫云海间。长风几万里,吹度玉门关。”
随着诗句,他的剑势也变得苍茫辽阔,如天山明月,清冷而高远;如万里长风,雄浑而不羁。青锋在漫天星华中穿梭,看似缓慢,却总能在毫厘之间避开林天涯的剑气,并予以精准反击。
“叮叮当当……”密集的碰撞声不绝于耳。林天涯的“星汉灿烂”虽然威力巨大,星光璀璨,却始终无法真正伤到李太白分毫。反而,李太白的剑尖如同长了眼睛一般,总能找到他星光最薄弱之处。
“嗤!”又是一声轻响,林天涯左臂被剑尖拂过,留下一道浅浅血痕。
“破绽二:光虽盛,布不均!你的‘星汉灿烂’看似无懈可击,实则星力分布散乱,真正凝练之处,不过三五点而已。”李太白一边说着,剑势再变,“我寄愁心与明月,随风直到夜郎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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