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中而坐的,正是诸葛若雨,她此刻却微微蹙眉,指尖捻着三枚铜钱,似在沉吟。她身侧依偎着一位容貌与她有七八分相似,却更显娇俏灵动的正是若雨的妹妹,清若见姐姐不语,便轻声道:“姐姐,这卦象……依旧是前路茫茫么?”
诸葛若雨轻叹一声,摇了摇头:“夫君星轨被军中煞气与政务迷雾所掩,时明时暗,实在难以窥探具体境况。只知他尚在人间,却不知何时能归。”
“哼,那个没良心的大木头,一走就是两年半,杳无音信!” 琴幼溪柳眉倒竖,语气带着几分娇嗔与浓浓的担忧,她素日温柔活泼,此刻却难掩焦躁,手中把玩着一把小巧的七弦琴,琴弦微颤,发出低低的嗡鸣。
坐在琴幼溪对面的陆眠嫁,闻言眼圈一红,她本就极易害羞,此刻思念与担忧交织,脸颊绯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只是咬着唇,小声附和:“是啊……夫君他……孩子们都……”话说一半,便哽咽着说不下去,只能低下头,肩膀微微耸动。
“好了好了,幼溪,你别吓着嫁嫁。” 萧灵儿柔声劝道,她温婉中带着几分娇俏活泼,此刻却也敛了笑容,眉宇间满是忧虑。她与楚萱儿对视一眼,两人眼中都有着更深的凝重。她们曾是东方凌风的师姐,深知沙场凶险,朝堂诡谲。萧灵儿伸出手,轻轻拍了拍陆眠嫁的手背,安慰道:“别担心,吉人自有天相,我们再卜一次,或许会有转机。”
楚萱儿依旧是那副清冷模样,对外人不假辞色,此刻面对众姐妹,冰霜稍融,却也只是淡淡道:“我以推演过三次,夫君气息虽弱,却始终未绝,只是被一股强大的力量阻隔,难以精确定位。”她声音清冷,却透着一股令人安心的力量。
说着,诸葛若雨取出三枚晶莹剔透的龟甲,置于石桌中央。诸葛清若则取来一张黄符,以指尖灵力引燃,符纸无火自燃,化作一道青烟袅袅升起。琴幼溪拨动琴弦,吟唱起古老的安魂调子,琴声清越,似能安抚人心,亦能沟通天地。陆眠嫁则双手合十,默默祈祷,小脸紧绷。萧灵儿与楚萱儿则同时并指如剑,指尖凝聚起淡淡的灵光,注入龟甲之中,助诸葛若雨一臂之力。她们竟在联合施法,占卜他的下落与安危!
东方凌风站在暗影中,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百感交集,既有深切的愧疚,更有难以言喻的温暖与感动。她们没有怨他不归,反而在此日夜牵挂,甚至不惜耗费灵力,为他卜问吉凶。
诸葛若雨神情肃穆,口中念念有词,三枚龟甲在石桌上微微震动,发出细碎的碰撞声。突然,龟甲猛地一颤,一道柔和的白光从龟甲中射出,直冲天际,恰好与天边一颗原本黯淡的星辰遥相辉映,那星辰骤然爆发出璀璨的光芒!
“咦?”诸葛清若一声轻呼,“姐姐,星轨……动了!是归乡之兆!”
诸葛若雨眼中闪过一丝喜色,随即又化为疑惑:“这光芒……很近了!难道……”
琴幼溪猛地站起身,七弦琴差点被带翻:“真的?他要回来了?”
陆眠嫁也惊喜地抬起头,泪眼婆娑中带着不敢置信的光芒。萧灵儿与楚萱儿对视一眼,眼中的忧虑散去不少,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释然与期待。
就在此时,东方凌风再也忍不住,轻咳一声,缓步走出暗影,声音沙哑却带着无尽的温柔:“为夫归迟,让诸位,挂心了。”
石桌旁的六位女子闻声,齐齐回过头来。
诸葛若雨手中的龟甲“啪嗒”一声掉落在石桌上,她怔怔地看着东方凌风,眼中先是震惊,随即涌上狂喜与泪水:“夫君?!”
诸葛清若也瞪大了眼睛,随即扑上前,带着哭腔捶打了他一下:“你还知道回来!你知不知道姐姐和我们有多担心你!”
“哇——”琴幼溪第一个反应过来,像只乳燕投林般扑了过来,一把抱住东方凌风的胳膊,又哭又笑:“你这个大坏蛋!臭混头!终于知道回来了!你可知我们……我们……”
陆眠嫁则是脸颊飞红,激动地站起身,却又有些不知所措,只是定定地看着他,泪水无声滑落,打湿了衣襟。
萧灵儿此刻却也眼眶通红,嗔道:“回来就好……你这个师弟,真是让我们操碎了心!”
楚萱儿依旧站在原地,清冷的脸上终于出现了裂痕,她快步上前,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嗯,回来就好。” 虽只四字,却包含了千言万语。
东方凌风看着眼前这六位日夜思念的妻子,她们或哭或嗔,或喜或泣,每一张脸庞都因他的归来而写满了激动与委屈。他心中愧疚更甚,正要开口道歉,诸葛若雨却已拭去泪水,上前一步,语气带着几分埋怨,更多的却是心疼:“回来就好。只是,你可知家中已有了多少变化?”
她顿了顿,声音哽咽起来:“自你走后,除了孤鸿,我们……我们又为你添了几个孩儿。”
琴幼溪此刻也哭道:“如今孩子们都已降生,最小的也已四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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