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国 未央偏殿。
殿内香烟袅袅,氤氲着一股沉静宁和的气息。中央一张硕大的碧玉棋枰,黑白二子交错,杀机暗藏。对坐两人,气度渊渟岳峙,正是当朝宰相谢灵运与丞相诸葛孔明。
谢灵运,眼神深邃,周身气势若隐若现,时而如山崩海啸,时而又如古井无波,修为深不可测。
对面的诸葛孔明,他神色淡然,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气势更为内敛,仿佛与周遭天地融为一体,偶一抬眼,便有精光四射,洞悉人心。
两人虽静坐对弈,无形的气势却已在殿中展开,时而相互碰撞,激起空气微澜,时而又相互缠绕,难分难解。东方凌风侍立在谢灵运身侧,只觉如观天地倒悬,日月轮转,心中对两位长辈的修为与智计更是敬畏有加。
“大师兄这一手‘仙人指路’,看似平淡,实则暗藏无穷变化,师弟佩服。”谢灵运凝视棋局半晌,缓缓落下一子,打破了殿中的沉寂。他执黑先行,此刻棋势已显凝重。
诸葛孔明羽扇轻摇,笑道:“师弟过谦了。你这‘厚势围空’,如黑云压城,为兄亦感压力啊。”他话锋一转,目光似不经意地瞥向深宫一隅,“棋局如天下,有些棋子,看似被围,一旦脱困,便可能龙战于野,掀起滔天巨浪。听说,幽宫中那位,近来似乎‘懂事’多了?”
谢灵运闻言,端起茶盏的手微微一顿,随即恢复如常,淡淡道:“师兄消息灵通。是啊,长大了,读了几本圣贤书,便以为自己洞悉了治国之道,懂得了君权神授。前几日,还托人递了密信,言辞恳切,要求为吾与凌风,将这秦国的权柄,‘归还’于他。”
“归还?”东方凌风心中冷笑。这位年幼的皇帝名为君主,实为傀儡。军政大权,早已掌握在玄祖与自己和诸葛空吗手中。如今他羽翼未丰,便想夺权,何其天真。
他上前一步,沉声道:“玄祖,师伯。那小皇帝确实不安分,暗中联络了一批对现状不满的宗室旧臣和禁军将领,意图发动宫变,逼迫咱交权。”
诸葛孔明眼中精光一闪,看向东方凌风:“哦?凌风已经处置了?”
东方凌风道:“是。师侄察觉异动后,已与玄祖暗中布置。三日前,他们刚要动手,便被一网打尽。为首者已伏诛,余党皆已收监。那小皇帝……”
谢灵运接口道:“念其年幼无知,被奸人蛊惑,并未伤及性命。只是将他迁往幽宫深处,严加看管,断了他与外界的一切联系。经此一败,料想他也该老实了。”
诸葛孔明微微颔首,羽扇轻摇:“如此甚好。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我等执掌权柄,非为一己之私,乃为秦国社稷,为天下苍生计。那孩子不懂,强求权位,只会引火烧身。”他看向谢灵运,“师弟,这枚棋子,既然已成为弃子,便无需再过多关注了。”
谢灵运深以为然:“大师兄所言极是。如今北辽已定,西陲待兴,正是我秦国积蓄力量,图谋长远之时,绝不容内耗。”他拈起一枚黑子,重重落在棋盘之上,“此子,便如那幽宫之念,该弃,便彻底弃之!”
诸葛孔明看着棋盘变化,眼中露出赞许之色:“师弟好魄力!如此,我秦国方能上下一心,共对外患。唐、汉两国……这天下棋局,才刚刚开始。”他目光转向东方凌风,“凌风,你是秦国未来的栋梁,肩上的担子不轻啊。”
东方凌风肃容道:“师侄明白,定不负玄祖与师伯厚望。”
棋局渐渐进入尾声,诸葛孔明以一子之差险胜。两人相视一笑,尽在不言中。
送走诸葛孔明,殿内只剩下祖孙二人。
谢灵运望着窗外沉沉暮色,轻轻叹了口气,身上那股迫人的气势也收敛了许多,英俊的面庞下多了几分老人的萧索:“风波暂息,然天下未定,前路漫漫啊。”
东方凌风默然。他知道玄祖心中所想。权力之路,从来都是白骨累累,那位小皇帝的失败,不过是其中一朵小小的浪花。
“凌风,”谢灵运忽然转头看向他,目光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与温和,“你自北辽战事起,便殚精竭虑。后又主持西陲军务,参与三国会议,处理宫变余波……算来,已有多久未曾回过东方府了?”
东方凌风闻言一怔,心中猛地一抽。他仔细回想,自从北辽平定,他便忙于接收北辽附属国,整军经武,规划西拓事宜,紧接着便是三国会议的唇枪舌剑,回宫后又是小皇帝的宫变……桩桩件件,皆是军国大事,压得他喘不过气。
“回玄祖……孙儿,孙儿已有……两年半未曾回过府中了。”他声音有些干涩,心中涌起一股深深的愧疚。
“两年半……”谢灵运重复了一遍,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与疼惜,“是啊,两年半了……你肩上的担子重,政务繁忙,军务倥偬,这都可以理解。但是,凌风,家,终究是你的根。”
“你的夫人们,她们为你操持家务,孝敬长辈,默默忍受着独守空闺的寂寞。还有你的孩子们同时也是我的孙子们他们都还好吗?长子应该已经三岁了吧?剩下的怕是都不认得你这个父亲了,毕竟你都没回去看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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