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微露,金色的光芒穿透笼罩了一夜的紧张与血腥,洒在阳咸宫的琉璃瓦上,反射出冰冷而刺眼的光泽。皇城之内,昨夜的厮杀呐喊已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诡异的寂静,以及士兵甲胄摩擦、整齐划一的脚步声。
东方凌风一身白金色的衣服,其上血迹斑斑,尚未完全干涸。他站在曾经属于秦国皇帝的太极殿中央,脚下是冰冷的金砖,眼前是空旷而威严的大殿。殿外,诸葛若雨一身素色劲装,牵着同样换上新衣、眼神中带着一丝茫然与兴奋的东方孤鸿,静静等候。东方孤鸿似乎一夜之间又懂事了许多,他紧紧握着诸葛若雨的手,努力想从父亲那沉稳却又带着杀伐之气的背影中,读懂些什么。
谢灵运一袭宰相朝服,眼中却闪烁着运筹帷幄的精光。他刚刚安抚好被“请”到东宫的小皇帝和一众惊慌失措的后宫嫔妃,此刻正缓步走入殿内,手中捧着一份草拟的诏书。
“凌风,大局已定。”谢灵运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却异常清晰,“王瑾及其党羽,或授首,或擒获,已不足为虑。禁军残部皆已归降,都城卫戍尽在掌握。”
东方凌风缓缓转过身,目光扫过空旷的龙椅,最终落在谢灵运身上,微微颔首:“玄祖辛苦了。接下来,便是稳定朝局,安抚民心,以及……应对来自各方的反应。”
“正是。”谢灵运将手中的诏书递上,“这是拟好的‘罪己诏’,以小皇帝的名义颁布,历数王瑾蒙蔽圣听、祸国殃民之罪,言明此次乃‘清君侧’之举,并非篡位。同时,诏告天下,由你总领全国军政要务,辅弼幼主。”
这是他们计划中的第二步,也是最关键的一步——名正言顺地掌控权力。直接废帝自立,太过激进,容易授人以柄,引发国内更大的动荡和国际势力的干预。如今以“辅政”之名,行掌控之实,更为稳妥。
东方凌风接过诏书,仔细看了一遍,字体沉稳有力,措辞滴水不漏,尽显谢灵运的政治手腕。“甚好。此事宜早不宜迟,即刻誊抄颁布。”他顿了顿,补充道,“另外,善待小皇帝和皇室宗亲,封锁消息,莫要让他们受委屈,也莫要让他们有机会与外界接触。”
“明白。”谢灵运应道,“东宫已加强守卫,名为‘保护’,实为软禁。”
“至于王瑾余党,”东方凌风眼中闪过一丝厉色,“罪大恶极者,公开处斩,以儆效尤。其余胁从者,若肯真心归顺,可既往不咎,量才录用。乱世用重典,但也要收拢人心。”
谢灵运点头,对于东方凌风的杀伐决断与怀柔并济,深感满意。这一年的潜龙在渊,不仅恢复了修为,心智也愈发成熟坚韧。
“若雨,”东方凌风转向殿外,“你带孤鸿先回府,局势已稳,无需担忧。府中护卫务必加强,不可有丝毫松懈。”
“是,夫君。”诸葛若雨轻声应道,拉了拉东方孤鸿的小手,“孤鸿,跟父亲说再见。”
“父亲,小心。”东方孤鸿仰起小脸,认真地说道。
东方凌风心中一暖,微微颔首,目送他们离去。
接下来的几日,阳咸城表面上迅速恢复了秩序。新的政令一道道颁布下去:开仓放粮,赈济因昨夜动乱受惊的百姓;严明军纪,严禁士兵滋扰民间;提拔一批忠于谢灵运和东方凌风的中下级官员,填补王瑾党羽留下的空缺;同时,派出使者,携带“罪己诏”和厚礼,前往各郡、各州,安抚地方官员,宣示中央“稳定”之意。
然而,平静之下,暗流依旧汹涌。
秦国朝堂之上,气氛微妙。大部分官员见风使舵,纷纷上表,颂扬“护国大将军”东方凌风平定叛乱、匡扶社稷之功,恳请皇帝实则是东方凌风委以重任。但也有一些老臣,或忠于前朝,或心存疑虑,虽不敢明言反对,却也托病不出,或在朝堂上沉默寡言。
东方凌风对此早有预料。他与谢灵运商议后,并未急于清洗这些人,而是采用了分化拉拢、恩威并施的策略。对于那些德高望重、只是一时观望的老臣,谢灵运亲自登门拜访,晓以利害,许以高位;对于那些暗中串联、试图反抗的,则毫不留情,以雷霆手段迅速铲除,并将其罪行公之于众,以震慑宵小。
与此同时,秦国权力更迭的消息,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迅速向整个东域扩散开来。
南楚,国都寿春。
楚王接到密报,龙颜大悦,抚掌笑道:“好!好一个东方凌风!好一个谢灵运!秦国这头睡狮,终于要换主人了!内乱必生外患,此乃我南楚之良机!”
丞相躬身道:“陛下英明。秦国动荡,边境防御必然空虚。我军细作传回消息,东方凌风虽掌控了阳咸,但地方势力未必真心臣服。此时若我军陈兵边境,或可趁火打劫,夺取几座城池,甚至……”
楚王眼中精光一闪:“甚至可以扶持一个傀儡,让排在前三强的秦国彻底沦为我南楚的附庸!传朕旨意,令镇南大将军厉兵秣马,随时准备北进!同时,加大对秦国境内的渗透,煽动地方叛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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