垃圾。
楚风的声音不带任何温度。
那两个字,就像两根无形的针,刺在江舒悦的尊严上。
地上那个崭新的爱马仕包,是她曾经身份的象征,是她作为江家大小姐,作为楚太太时,随手就能拥有的东西。
可现在,在楚风的嘴里,它成了垃圾。
而她,这个包的主人,成了负责清理垃圾的保姆。
江舒悦的指甲深深地掐进了掌心,疼痛让她保持着最后的清醒。
她不能反抗。
不能。
她深吸一口气,弯下腰。
那曾经高傲的脊梁,此刻不得不为了留在这个男人身边,而卑微地弯曲。
她的手,触碰到了冰凉的皮质。
很滑,很新。
包上还残留着林溪雅摔打时留下的痕-迹,也烙印着她江舒悦此刻的屈辱。
她捡起包,站直了身体,目光不由自主地看向客厅角落那个精致的垃圾桶。
“站住。”
楚风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不容置喙的命令。
“谁让你扔那儿了?”
江舒悦的身体一僵,回头不解地看着他。
楚风靠在沙发上,双腿交叠,姿态慵懒又充满了压迫感。
他用下巴指了指别墅的大门方向。
“外面的垃圾转运箱。那,才是它该去的地方。”
江舒悦的呼吸都停滞了。
扔进屋里的垃圾桶,是羞辱。
扔到外面的垃圾转运箱,那是彻底地将她的尊严踩在脚下,碾得粉碎。
这意味着,她要提着这个价值几十万的包,像个真正的佣人一样,走出去,把它和那些剩饭剩菜、果皮纸屑扔在一起。
楚风看着她停滞的动作,嘴角嘲讽的弧度更大了。
“怎么?保姆小姐,第一天上班,就想违抗主人的命令?”
“还是说,你所谓的赎罪,就只是嘴上说说?”
江舒悦的脸,白了又红,红了又白。
她紧紧地抱着那个包,仿佛抱着自己最后一点可怜的自尊。
“我没有。”
她低声说。
“没有就快去。”楚风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别在这儿碍我的眼。”
江舒悦再也没有任何迟疑。
她转身,一步一步,走向那扇大门。
每一步,都走得无比艰难。
她打开门,外面的夜风吹了进来,带着一丝凉意。
她提着那个在灯光下依然闪耀着昂贵光泽的包,走到了别墅院外的垃圾转运箱旁。
一股食物腐烂的酸臭味扑面而来。
江舒悦胃里一阵翻涌。
她看着手里崭新的包,又看了看面前肮脏的垃圾箱。
闭上眼,她松开了手。
“啪嗒。”
一声轻响。
那个无数女人梦寐以求的奢侈品,就这么掉进了肮脏的深渊。
做完这一切,江舒悦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
她回到别墅,楚风正拿着手机,不知道在看什么,脸上带着轻松的笑意。
他头也没抬。
“地还没拖。”
“厨房的碗还没洗。”
“我房间的床单,换一套新的。”
一连串的命令,不带任何停顿。
江舒悦默默地低下头,应道:“好。”
她走进储物间,拿出拖把和水桶,开始打扫这栋大到空旷的别墅。
冰冷的瓷砖,倒映着她狼狈的身影。
接下来的几天,江舒悦彻底活成了楚风口中的“保姆”。
她每天天不亮就起床,准备楚风的早餐。
中式,西式,每天换着花样。
她要根据楚风前一晚的随口一提,准备好他第二天想吃的东西。
然后,就是无休无止的打扫。
别墅上下三层,几百个平方,她要擦干净每一个角落,包括楚风说过的,厕所的马桶。
她曾经是连瓶盖都拧不开的大小姐,现在却能面不改色地刷着马桶上的污渍。
楚风对她,依旧是呼来喝去,没有半点好脸色。
他甚至会故意制造麻烦。
刚拖干净的地,他会穿着沾满泥土的鞋子踩过去。
刚洗干净的衣服,他会“不小心”打翻一杯红酒在上面。
江舒悦都忍了。
她只是沉默地,一遍又一遍地收拾着残局。
这天晚上,江舒悦刚把整个别墅打扫完,累得腰都直不起来。
她坐在佣人房那张狭小又坚硬的单人床上,正准备休息。
楚风的电话打了过来。
“到我书房来。”
声音冷冰冰的,不带任何情绪。
江舒悦不敢耽搁,立刻起身去了二楼书房。
楚风正坐在巨大的办公桌后,看着电脑屏幕上复杂的曲线图。
“楚先生,您找我?”江舒悦站在门口,小心翼翼地问。
楚风没有看她,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
“过来。”
江舒悦走上前。
楚风指了指屏幕上的一个图标,那是一家名为“鼎盛餐饮”的公司。
“知道这家公司吗?”
江舒悦看了一眼,摇了摇头。
她对商业上的事情,一向不怎么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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