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独一无二的恩典,何秋自然印象深刻。
冯诚不等何秋回应,便出言吓唬道:“幸好你先遇见的是我,若换作他人,说不定你已性命不保。”
何秋笑着摇头道:“郢国公莫要吓我,我相信西平侯不至于如此不智。”
冯诚瞥了他一眼,见他全无惧色,不由得嘟囔:“真没意思。”
因冯胜与朱棣关系尚可,冯诚对何秋也较为上心,便认真提醒道:“你切莫掉以轻心。西平侯虽未必会故意为难你,但也未必真心相助,你心中要有数。”
何秋却更不在意,略带轻狂地说道:“此事我更不担心。只要手中有钱,我相信西平侯还是愿意照料好我的。”
冯诚对此嗤之以鼻——何秋把西平侯沐春当成什么人了?那是能用钱收买的吗?真是幼稚!这人究竟是如何得到朱棣赏识的?
冯诚并不欣赏何秋这般略显骄狂的态度。他自知带兵天赋有限,比起旁人,不过是多了父辈的余荫,行事更为谨慎罢了。他只需安安分分地延续香火,将身上的两个爵位传承下去,便算对得起祖宗了。因此,他更欣赏踏实做事之人。像何秋这样口气狂妄的,在军中多半早已尸骨无存。
自然也有真正出众的人物,例如蓝玉,但他无论如何也看不出何秋属于此类。
第279章 至昆明
“定西侯岂是你能轻易用银钱打动的?你准备花多少?一万两?还是十万两?”
冯诚心里越发不适,对面前的何秋生出几分不屑。
原本还念在朱棣的情分上,有意照拂何秋一二,毕竟他即将成为驸马。可这一番接触下来——
啧,就算日后真成了驸马,恐怕也难获圣心。
何秋却一本正经地答道:
“一座铜山,够不够?”
铜山?说笑呢?冯诚心道,可看何秋神情不似作伪,渐渐也收起了轻慢。
“良乡候,此话当真?此事可玩笑不得!”
冯诚语气里带着告诫。
何秋从容颔首,冯诚轻吁一口气——若他所言属实,那自己得重新审视这位良乡候了。
也是,他叔父与燕王皆非庸人,总不至于同时看走眼。
冯诚行事果决,当即对何秋道:
“我先送你到昆明,详情抵达后再议,此处不是说话之地。”
何秋点头称是。若再耽搁,陈四维怕是要闯进来了。
二人并肩走出军阵,果见陈四维已冲到阵前,几与守军发生冲突。
见何秋安然无恙,陈四维长舒一口气,急声道:
“师傅,您没事吧?”
何秋心头一暖,略带自豪地向冯诚介绍:
“这是小徒陈四维,勤勉聪慧,颇具才干,曾协理北征后勤事务。”
冯诚本不甚在意——何秋的徒弟罢了,虽说得力弟子堪比半子,但勋贵之间,弟子分量终究不及嫡子。
听闻陈四维曾掌管大军后勤,冯诚顿时目光炯炯。云南正缺这等人才!
此地战功难立,瘴疠盛行,有才之士多不愿至。朝中派来的多是庸碌之辈,有时尚不如冯诚亲自打理来得顺畅。
冯诚朝陈四维友善一笑:
“本官郢国公冯诚。你既是良乡候高徒,可愿暂留云南都司协理后勤?”
陈四维面色发白,忆起昔日督办北征后勤的昏天黑日,连连摆手——那般滋味他再不想尝第二回。
冯诚正觉遗憾,何秋一语却令他心头剧震:
“四维,你不如随郢国公在军中历练。吾辈学问,终须落到实处。”
陈四维幽怨地瞥了师傅一眼,只得委委屈屈应下。
两队人马合为一处,谈笑间抵达昆明。刚安顿停当,便见一凶神恶煞的莽汉找上门来。
人未至,声先闻:
“冯诚,你这家伙!围剿土司的大任半途撂下,全甩给我扛着,自己领兵溜了。今日不给个交代,我绝不善罢甘休!”
屋里的冯诚略显窘迫地咳了两声,转头对何秋解释:“这位是信国公的公子,汤昭,性子是粗了点。”随即沉下脸与门外的汤昭争吵起来。
待汤昭进屋,见何秋师徒在座,便好奇问道:“你就是丢下那堆公事去接他们的?”
冯诚颇感无奈。汤昭此人骁勇嗜杀,论打仗比自己强得多,却因这性子一直未得提拔,始终被摁在云南,动弹不得——尽管他父亲是信国公,也难改其运。而冯诚自己能居此位,多半是因郢国公的身份。
所幸汤昭自己倒看得开,常说“能日日上阵杀敌便心满意足”,不计较升迁与否。
此番冯诚是突然接到叔父冯胜密信,嘱他照应来云南的何秋,才临时带兵去迎,没来得及告知汤昭。
冯诚遂向汤昭介绍:“这位是良乡候,太子的女婿。”
“太子?”汤昭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指的是朱棣,便稍稍收敛,正色行礼道:“在下汤昭,现为都督佥事。”
何秋亦回礼致意。
汤昭耐不住性子,追问道:“良乡候怎么来云南了?”
冯诚忙解释:“云南地处偏远,朝廷消息常有延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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