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棠去了医院,骨科医生检查了半天,说她的腕骨没问题,就是有点软组织挫伤。“可能是你戴的镯子太紧了,血液循环不畅,”医生说,“赶紧摘了,再戴下去可能会坏死。”
可镯子还是摘不下来。医生用了各种工具,甚至想用电锯把镯子锯开,可镯子硬得离谱,电锯碰到上面,只留下一道白印,反而震得苏棠的手腕更疼。“这镯子是什么做的?”医生皱着眉,“比金刚石还硬。”
苏棠没敢说镯子的来历,只是拿着医生开的止痛药,回了公寓。路上她接到导师的电话,说上次一起去梅岭的学长失踪了,警方在他的出租屋里发现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栖云寺,青鸯镯”。
苏棠的心里咯噔一下——学长也去过栖云寺,难道他也见过那只镯子?
她赶紧给学长的女朋友打电话,对方哭着说,学长从梅岭回来后,就变得很奇怪,每天晚上都要去阳台站着,手里拿着一只和苏棠手腕上一模一样的镯子,嘴里念叨着“等你回来”。“昨天他说要去梅岭,把镯子还回去,就再也没回来。”
苏棠挂了电话,浑身发冷。她想起珠宝店老师傅的话,想起梦里女人说的“替我等”,难道学长也是因为镯子,才失踪的?
她决定再去一趟梅岭,找到栖云寺的线索。这次她没开车,而是坐了最早一班去梅岭的大巴。车到镇上,她直奔上次住的民宿,老板娘看见她,脸色突然变了:“姑娘,你怎么又来了?”
“我找栖云寺的线索,”苏棠说,“你知道1937年,寺里有个穿旗袍的女人吗?”
老板娘的脸色更白了,她左右看了看,把苏棠拉进里屋:“你是不是戴了那只镯子?”
苏棠点点头,老板娘叹了口气:“这镯子是个邪物,民国二十六年的时候,有个叫青鸯的女人,跟一个男人私奔到梅岭,住在栖云寺里。那男人是个军官,后来部队调走了,说要回来接她,可再也没回来。青鸯就在寺里等,等了半年,听说那男人战死了,她就抱着镯子,在寺里自焚了。”
“自焚?”苏棠愣住了,“可旧报纸上说,寺里发现的是女尸,不是烧焦的尸体。”
“那是后来的事,”老板娘压低声音,“青鸯自焚后,寺里的僧人把她的尸体埋在了后山,可没过多久,尸体就不见了,只留下一只镯子。从那以后,每年都有人在栖云寺捡到那只镯子,捡到的人都会变得很奇怪,有的失踪,有的自杀,还有的疯了。”
苏棠的手腕突然疼了起来,镯子上的鸳鸯像是活了过来,翅膀在轻轻扇动,断口处的暗红滴落在地上,晕开一个小小的血点。“那男人叫什么名字?”她问。
“不知道,”老板娘摇摇头,“只知道他姓陈,是个军官。青鸯临死前,把镯子摔断了一只鸳鸯的头,说要等男人回来,把断的头接上,再跟他走。”
苏棠突然想起梦里女人说的“他说要跟我生死不离”,心里一阵发寒。她谢过老板娘,直奔栖云寺。
寺庙还是老样子,半座大雄宝殿,断了胳膊的佛像,供桌底下空荡荡的,只有几片落叶。苏棠蹲在供桌前,看着地上的缝隙,突然发现缝隙里有个小小的刻痕,像是个“陈”字。
她伸手去摸刻痕,指尖刚碰到地面,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轻轻的,像女人的高跟鞋踩在地上。“你终于来了,”身后的声音很轻,像浸了水的棉线,“我等了你好久。”
苏棠猛地转过身,看见一个穿旗袍的女人站在佛像前,乌黑的头发垂到腰际,手里拿着一只玉镯,正是她手腕上这只。女人慢慢转过身,苏棠看清了她的脸——和照片上的青鸯一模一样,只是眼眶里没有黑洞,而是嵌着两颗暗红色的珠子,像是用血做的。
“你是青鸯?”苏棠的声音发颤。
女人点点头,手里的镯子泛着红光:“我等了他七十多年,都没等到。他们说他战死了,可我不信,他说过要跟我生死不离,他不会骗我的。”
“那学长呢?”苏棠问,“你把他怎么样了?”
“他想把镯子拿走,”女人的眼神冷了下来,“这是我的镯子,谁也不能拿走。他拿走了镯子,就必须替我等,等他回来。”
苏棠的手腕突然剧痛起来,镯子像是要钻进她的皮肤里,断口处的暗红渗进腕骨,她觉得骨头里像是有无数只虫子在爬。“你放了我,”她疼得眼泪都流了下来,“我把镯子还给你,我不替你等了。”
“晚了,”女人笑了起来,笑声像玻璃碎在地上,“你戴了我的镯子,就已经跟我绑在一起了。除非他回来,把镯子接上,不然你永远都别想摆脱我。”
女人慢慢走近,手里的镯子越来越红,像是要烧起来。苏棠想跑,可脚像被钉在地上,动弹不得。她看见女人的手伸向她的手腕,指尖冰凉,像是要把镯子从她的手腕上摘下来。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汽车喇叭声,女人的动作突然停住,眼神变得慌乱起来:“他来了?他是不是回来了?”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