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梦莹脚步匆匆,几乎是跑着回到了灵境胡同的家中。
郭梦莹的心怦怦直跳,管大伟那惊慌失措、语无伦次的样子在她脑海里反复回放。她径直推开韩卫民书房的门。
韩卫民正坐在书桌前看书,看到郭梦莹脸色煞白、气喘吁吁的样子,立刻放下书站了起来。
“梦莹,怎么了?出什么事了?”韩卫民关切地问道。
“卫民,我……我刚刚下班回来,在医院后街那个废弃仓库附近,看见管大伟了!”
郭梦莹扶着门框,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
韩卫民眉头一皱,示意她慢慢说。
“管大伟?他在那里做什么?”
“他说是散步!”
“可他那样子根本不像散步!慌里慌张,从仓库里面出来,看见我跟见了鬼一样,话都说不利索,然后就急匆匆跑了!”
韩卫民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
“仓库里面?你确定?”
“我确定!”
郭梦莹用力点头,继续说道。
“而且,他当时那个表情,绝对是心里有鬼!我越想越不对,联想到崔宁宁最近和他的矛盾,我担心……”
韩卫民猛地一拍桌子。
“不好!要出事!走,快去仓库看看!”
韩卫民抓起外套就往外冲,郭梦莹也赶紧跟上。
……
废弃仓库门口,韩卫民毫不犹豫地用力推开了虚掩的铁门,一股灰尘和霉味扑面而来。
韩卫民掏出随身带的手电筒,光束在堆满杂物的黑暗中扫过。
“崔宁宁?崔宁宁你在里面吗?”
韩卫民高声喊道,声音在空旷的仓库里回荡。
没有回应,只有死一般的寂静。
郭梦莹紧张地跟在后面,手电光晃过地面。突然,她发出一声低呼。
“卫民!你看那边!”
光束定格在仓库中央地面。一个瘦削的身影蜷缩在那里,一动不动,深色的液体在她头部位置的地面上晕开了一小片。
韩卫民心头一紧,一个箭步冲过去,蹲下身。
是崔宁宁!韩卫民伸手探向崔宁宁的颈动脉,指尖传来极其微弱、时断时续的搏动。
“还有气!很微弱!”
韩卫民对郭梦莹喊道,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快!梦莹,你立刻跑去医院急诊科,叫人过来!用最快的速度!告诉他们这里有人头部重伤,生命垂危!快!”
郭梦莹应了一声,转身就往外跑,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在夜里格外清晰急促。
韩卫民小心地检查着崔宁宁头部的伤口,后脑勺撞击处血肉模糊,出血量不小。
韩卫民不敢轻易移动她,只能徒劳地试图呼唤。
“崔宁宁?能听见吗?坚持住!”
崔宁宁毫无反应,面色苍白如纸,呼吸微弱得几乎看不见胸口的起伏。
韩卫民看着她这副惨状,又环顾了一下四周被明显挪动过的杂物和那试图被掩盖的血迹,一股冰冷的怒火从心中燃起。
……
郭梦莹很快带着人来了,崔宁宁被医护人员用担架抬起,紧急送往医院抢救。
韩卫民站在仓库门口,看着救护车远去的光影,脸色阴沉得可怕。
韩卫民深吸一口气,对身旁惊魂未定的郭梦莹说道。
“梦莹,你先回家,锁好门。我去找管大伟。”
“卫民,你小心点!”
郭梦莹担忧地嘱咐道。
韩卫民点了点头,大步流星地朝着管大伟家的方向走去。
……
“咚咚咚!”
急促的门铃声在管大伟家门口响起。过了好一会儿,门才被拉开一条缝,露出管大伟有些慌乱和疲惫的脸。
管大伟看到门外站着面色冷峻的韩卫民,明显愣了一下,眼神闪烁。
“卫民?这么……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
管大伟强作镇定地问道,并没有立刻让开身子。
韩卫民直接用手抵住门,力道之大让管大伟无法抗拒,他顺势挤进了客厅。
客厅里只开了一盏昏暗的落地灯,气氛压抑。
“你刚才去哪了?”
韩卫民站在客厅中央,目光如炬,紧紧盯着管大伟,开门见山地问道。
管大伟被他看得心里发毛,下意识地避开视线,走到沙发边,故作轻松地拿起水杯喝了一口,说道。
“没去哪啊,就在家待着。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在家待着?”
韩卫民冷笑一声。
“郭梦莹主任亲眼看见你晚上八点多从医院后街的废弃仓库里出来!你怎么解释?”
管大伟的手猛地一抖,杯子里的水洒出来一些。他脸色瞬间变得难看,声音不自觉地拔高。
“郭梦莹?她……她看错了吧!胡说八道!我一直在家里,根本没出去过!”
“看错了?”
韩卫民语气凌厉。
“那么巧,她看错了你从仓库出来?又那么巧,就在那个仓库里,我们发现了头部重伤、生命垂危的崔宁宁?!”
“崔宁宁?!”
管大伟像是被蝎子蜇了一下,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惊恐,但随即被强装的愤怒掩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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