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大伟你这个王八蛋!把我害得好苦!我不会放过你的!”
崔宁宁嘶哑的声音在空旷的男厕回响,她枯瘦的手指死死攥着管大伟熨烫平整的白大褂衣领,指甲几乎要嵌进布料里。
“这些都是你做的,凭什么让我来承担?我完了,你也别想好过!”
管大伟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吓了一跳,待看清是形容枯槁、穿着清洁工服的崔宁宁时,一股混杂着厌恶和恐慌的情绪涌上心头。
他用力掰扯着崔宁宁的手,试图挣脱,压低声音厉喝道。
“松开!你这个疯女人!你想干什么?我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你不要血口喷人,害人害己!”
“我害人?我害谁了?”
崔宁宁被他推得一个趔趄,后背撞在冰冷的瓷砖墙上,但她立刻又像发了疯的母兽一样扑上来,眼泪混着脸上的污水横流。
“管大伟,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你当初怎么说的?你说会保护我,你说有事你担着!现在呢?你把我推出来当替死鬼,你自己摘得干干净净!你凭什么?凭什么要这样对我?!
管大伟顾忌着这是医院办公楼,不敢闹出太大动静,他一边抵挡着崔宁宁毫无章法的攻击,一边紧张地看向门口,生怕有人经过。
“你闹够了没有!” 他抓住崔宁宁挥舞的手腕,力气之大让崔宁宁痛呼出声。
“我警告你崔宁宁,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你说我指使你,证据呢?就凭你那个破本子几张破纸?那能说明什么?我告诉你,你再这样胡搅蛮缠,信不信我让你连扫厕所都没得扫,直接进去吃牢饭!”
“你去啊!你去告啊!”
崔宁宁豁出去了,尖声叫道。
“反正我已经这样了,还有什么好怕的!我要是进去,我也一定把你拖下水!把你那些龌龊事全都抖出来!咱们一起死!”
“你!”
管大伟气得脸色铁青,看着崔宁宁那双充满怨恨和绝望的眼睛,他知道这个女人真的可能什么都做得出来。他强压下怒火,试图换一种方式安抚。
“宁宁,你冷静点!事情还没到那一步!你现在乖乖的,别再惹事,等风头过去了,我……我未必不能想办法帮你……”
“帮我?你怎么帮我?”
“你连承认都不敢!管大伟,我算是看清你了,你就是个懦夫!骗子!人渣!”
管大伟的耐心终于耗尽,他猛地甩开崔宁宁,整理着自己被扯皱的衣服,嫌恶地瞥了她一眼。
“我好言相劝你不听,那你就自己作死吧!我明白告诉你,你想攀咬我,没那么容易!杨厂长已经知道韩卫民借题发挥,故意整我,你那些所谓的证据,根本定不了我的罪!你好自为之!”
说完,他不再理会瘫坐在地上呜咽的崔宁宁,快步离开了厕所,仿佛多待一秒都会沾染上晦气。
管大伟走后,崔宁宁在地上坐了许久,冰冷的寒意从地板透过薄薄的裤子渗入四肢百骸。
管大伟那些绝情的话语像淬了毒的针,一遍遍扎着她的心。
委屈、愤怒、不甘、绝望……种种情绪在她胸中翻腾、发酵,最终凝聚成一股毁灭性的力量。
“你不让我好过……你也别想好过……”
“想撇清关系?做梦!我不好过,你也得身败名裂!”
从那天起,崔宁宁变了。
她不再只是麻木地打扫卫生,而是开始利用一切机会,用她自己的方式,对管大伟进行报复。
她不再仅仅满足于私下咒骂,而是将管大伟那些见不得光的隐私,添油加醋、用最不堪的方式散布出去。
医院,尤其是人员聚集的食堂、护士站、甚至病房,成了她无声的战场,而她唯一的武器,就是语言。
“哎,你们知道吗?咱们管副院长,看着人模狗样的,其实啊……啧啧,肾虚得厉害!”
在女厕所打扫时,听到几个小护士在隔间里闲聊,崔宁宁便会故意提高音量,跟另一个(并不存在的)清洁工“交谈”。
“真的假的?你怎么知道?”
她模仿着对方的声音。
“那还有假?我上次去他办公室打扫,不小心看到他抽屉里藏的药了,全是补肾的!听说啊,他老婆就是因为这个总跟他吵架呢!外强中干,三分钟都坚持不了!”
隔间里的聊天声戛然而止,随即传来压抑的窃笑和窸窣的议论声。
崔宁宁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提着拖把和水桶,满意地离开。
在食堂收拾餐盘时,她也会“不经意”地跟人搭话。
“看看管副院长那桌,点的都是硬菜,吃相跟头猪似的,呼噜呼噜的,一点领导样子都没有。”
“上次还嫌我打扫卫生挡着他路了,把我骂了一顿,呸!就知道欺负我们这些干脏活累活的!”
更绝的是,她不知从哪里编造出管大伟有偷窃女性内衣的癖好。
“哎呀,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她在水房洗抹布时,对旁边来接水的女医生“推心置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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