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多年的情谊竟然敌不过你戒律堂的颜面吗?”江沐雪偷偷摸摸给楚祁晏的疗伤,嘴上还在说着台词:“楚祁晏他毕竟是我名义上的徒弟,为了救我,他强行突破九死一生夺得赤阳地心莲,如今还身受重伤你们就对他严刑拷打,我来带他走有什么错?沈星衍,你的心是石头做的,但我的不是!”
“你说是楚祁晏残害同门,你怎么不先看看那些寻衅滋事的人先出手,还打不过楚祁晏才被废的,你说说于情于理,楚祁晏错在何处?你竟然拿婚约来威胁我?”
江沐雪深呼吸一口气继续输出:“既然你都这么说,我就拿这个婚约和你换一个求情的机会。你放了我徒弟,我们……解除……婚约。”
最后几个字,江沐雪说得极其艰难,既有难过不舍,又透着一股豁出一切的意味。
在场的弟子忽然觉得江峰主有情有义,而自家师尊,额……薄情寡义。
那万念俱灰、哀莫大于心死的模样,连旁边两个执刑弟子都看得有些不忍,下意识地避开了目光。
沈星衍被这突如其来的“情深义重”和“悲痛欲绝”打得措手不及,准备好的所有斥责和威胁都卡在了喉咙里。
看着江沐雪嘴角刺目的鲜血和那空洞绝望的眼神,一股莫名的烦躁和理亏感竟涌了上来。
解除婚约?
他当然想,但绝不是以这种他成了薄情寡义负心汉的方式。
“你!”沈星衍脸色铁青,胸口剧烈起伏,看着江沐雪那副随时要咽气的样子,再看看周围执刑弟子微妙的眼神,一时间竟骑虎难下。
他总不能真对一个“悲痛欲绝、重伤垂死”的未婚妻继续喊打喊杀吧?
“哼!”最终,他只能重重冷哼一声,拂袖转身,玄色身影带着压抑的怒火消失在寒牢入口,只留下一句冰冷的话在阴冷的空气中回荡:“看好他们,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离开半步。”
地牢大门轰然关闭,重新陷入死寂的冰冷。
直到那沉重的脚步声彻底远去。
刑架前,“悲痛欲绝”几乎晕厥的江沐雪,极其轻微地、几不可察地掀开了一点眼皮缝隙,瞥向门口的方向,确认沈星衍真的走了。
楚祁晏:“……”
他虚弱地看着自家师尊瞬间“回光返照”的模样,得,白担心了。
刚才那悲痛欲绝、心如死灰…都是演的!
江沐雪再次看向楚祁晏惨不忍睹的伤势,眼中只剩下纯粹的心疼和焦急。
“祁晏,撑住!师尊这就带你走。”她颤抖着手,凝聚起体内最后一丝混乱的灵力,不顾一切地轰向那束缚着楚祁晏的寒铁锁链。
锁链上的禁灵符文幽光大盛,反噬之力瞬间袭来。
江沐雪再次喷出一大口鲜血,身体剧震,眼前彻底一黑,软软地倒了下去,“狗东西,关个炼气期要用到禁灵符文吗?该不是防我的吧?”
“师尊…”楚祁晏艰难地动了一下,锁链的束缚让他什么都做不了。
“莫慌,我没事。”江沐雪颤颤巍巍地从储物玉佩中取出一枚传讯玉符。
出发前,江沐雪让林月棠待在清雪峰,并且给了她一个传讯玉符,让她收到消息就去山门口找一个叫范坤的守门弟子。
沈星衍,准备接招吧。
想关住我,就看看你还要清誉不要。
第二天,上早课的戒律堂弟子们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好像走到哪里总会有人对他们指指点点。
沈明到上课地点的时候,三三两两弟子对着他说悄悄话,就差没把“我在说你们戒律堂的八卦”写在脸上。
沈明找个地方坐下来闭眼凝神,实际上是把自己的神识扩散出去,他就想听一听这些人到底在说什么样的八卦。
“听说了吗?清雪峰主为了救徒弟,强闯戒律堂,吐着血质问沈师兄。”
“啊为什么啊?强闯戒律堂,清雪峰峰主也不能全身而退吧。”
“听说已经被关起来了吧。”
“你这个算什么?我听说啊,沈峰主竟然拿婚约威胁江峰主?这也太…”
“薄情寡义?”一名口直心快的弟子直接把那个人未说完的话给说出来了。
“咦,你这话是可以随便说出口的吗?你就不怕戒律堂的人,找一个什么样的借口把你关进思过崖吗?”
那名口直心快的弟子顿时涨红了脸,他梗着脖子说道:“我也没有说什么啊……”
“那楚祁晏是真惨啊,听说骨头都碎了,灵力本源都快散了,就为给他师尊找药……”
“戒律堂下手也太狠了,人都那样了还打………”
“水玉心师叔好像也说了句公道话,说什么沉渊谷本就生死自负,说得也没错啊,自沉渊谷开放之时便有不成文规则,凡入谷弟子一定要先签下生死状。戒律堂的人寻衅滋事在先,难不成要人家楚祁晏站着挨打吗?”
“啧啧,沈峰主这次有点理亏啊…”
“话说只有我觉得,楚祁晏这样做很有情有义吗?而且我怎么觉得他的资质说不定比沈明还有林月棠都要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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