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晴站在经纪公司会议室的落地窗前,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裙摆。窗外是北京繁华的商业区,霓虹灯将夜空染成斑斓的色彩,却照不亮她此刻内心的阴霾。会议桌对面的经纪人陈姐正笑容可掬地翻看着手中的文件,但那笑容在她眼中却如同淬了毒的蜜糖。
"苏晴,这是公司为你量身打造的发展计划。"陈姐将文件推到她面前,"《星光大道》的常驻嘉宾,三部偶像剧的女主角,还有年底的时尚盛典......"她顿了顿,"只要你答应签约。"
苏晴拿起文件,首页上"谢氏娱乐"四个烫金大字刺痛了她的双眼。她想起三天前那个雨夜,谢临川站在她公寓楼下,雨水顺着他的发梢滴落,声音温柔得令人毛骨悚然:"晴晴,娱乐圈的水很深,但我会保护你的。"
"陈姐,"苏晴强压下心中的不适,"能让我再考虑一下吗?"
陈姐的笑容僵了一瞬,随即又恢复了常态:"当然可以,不过......"她压低声音,"你知道现在娱乐圈的竞争有多激烈吧?昨天还有三家公司在抢这个资源,是我们谢总亲自出面才......"
"我明白。"苏晴打断她,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她想起高中时谢临川第一次递给她薄荷糖的场景,那时的他沉默寡言,与现在判若两人。谁能想到,十年后的他会成为掌控半个娱乐圈的谢氏集团继承人?
离开公司后,苏晴没有直接回家,而是绕到了公司后巷。她需要冷静一下,也需要确认一些事情。后巷的垃圾桶旁,一个熟悉的身影引起了她的注意——是谢临川的助理小王,正鬼鬼祟祟地将一个纸袋塞进垃圾桶。
苏晴屏住呼吸,等小王离开后,迅速将纸袋翻了出来。里面是一沓照片,最上面那张赫然是她昨晚换衣服时的背影,角度刁钻得令人作呕。更可怕的是,照片背面写着一行小字:"谢总说,如果不想这些照片明天出现在头条,就乖乖听话。"
苏晴的手开始发抖。她想起上周收到的"整容合约",当时她以为是诈骗,现在看来......她颤抖着翻开合约,甲方签名处赫然是谢临川的笔迹,而合约条款中有一条格外刺眼:"乙方需配合甲方完成所有商业活动,包括但不限于陪酒、私人约会等。"
"苏小姐,这么晚了,一个人在这里做什么?"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苏晴浑身一僵,缓缓转身——谢临川站在巷口,黑色风衣在夜风中猎猎作响,脸上依然是那副温柔得令人心悸的笑容。
"我......"苏晴下意识地将照片藏到身后,"散步而已。"
谢临川缓步走近,目光落在她颤抖的手上:"在看什么有趣的东西吗?"他的声音低沉而危险,与平日判若两人。
苏晴感觉心脏快要跳出胸腔,但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只是些垃圾。"她扬了扬手中的纸袋,"没想到谢总的公司这么注重环保,连废纸都要亲自处理。"
谢临川的眼神暗了暗,但笑容却更加温柔:"晴晴,你越来越幽默了。"他伸手想拿过纸袋,却被苏晴侧身避开。
"谢总,"苏晴直视他的眼睛,"我接受不了你的'好意'。那些照片,这份合约,还有......"她深吸一口气,"《星光大道》的邀请,我都不要了。"
谢临川的笑容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他沉默了片刻,突然笑了:"晴晴,你以为拒绝我,就能逃得掉吗?"他的声音轻柔得像恶魔的低语,"你母亲的工作,你弟弟的学费......"
"住口!"苏晴厉声打断他,"你别想用这些威胁我!"
谢临川的眼神骤然转冷。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划开相册:"看来需要提醒你一下......"屏幕上赫然是苏晴母亲在医院走廊的照片,"你妈妈上个月的心脏手术,是谁垫付的医药费?"
苏晴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她想起母亲病危时收到的那笔匿名汇款,金额正好是手术所需的全额费用。当时她还以为是慈善机构的帮助......
"现在,"谢临川收起手机,笑容重新回到脸上,"考虑清楚了吗?"
苏晴咬紧牙关,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十年了,谢临川的手段依然如此卑劣——用金钱和威胁编织一张无形的网,将所有人困在其中。她想起高中时程野父亲跳楼的样子,想起陆离割腕时苍白的脸,想起林清绾被迫放弃梦想时的绝望......这些画面像一把把尖刀,刺痛着她的神经。
"我答应你。"苏晴听见自己说,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谢临川的笑容扩大了:"我就知道晴晴最懂事了。"他伸手想摸她的脸,却被苏晴猛地拍开。
"但我要加一个条件。"苏晴直视他的眼睛,"我要亲眼看到《星光大道》的正式合同,我要知道每一项条款的具体内容,我要......"她深吸一口气,"我要你亲自陪我去签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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