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离站在画室中央,手指轻轻抚过画布上未干的颜料。窗外暮色渐沉,最后一缕夕阳透过百叶窗的缝隙斜射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画布上是一幅未完成的肖像画,少年侧脸的轮廓若隐若现,眉眼间透着一丝说不出的忧郁。
"又在画那个梦里的人?"苏晴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一杯热咖啡,"你最近好像总是画他。"
陆离没有抬头:"可能是潜意识在作祟吧。"他的声音很轻,几乎被窗外渐起的晚风吹散。
苏晴走近几步,目光落在画布上:"这个人......和你梦里的谢临川很像。"
"不只是像。"陆离终于放下画笔,转身面对苏晴,"我越来越确定,我画的就是他。"他停顿了一下,"或者说,是我记忆中的他。"
苏晴皱起眉头:"你确定不是因为你太关注他了?毕竟......"她没说完,但两人都知道她指的是什么。
陆离突然笑了:"你是不是想说,毕竟他现在是我们的敌人?"他走向窗边,望着远处金融系教学楼亮起的灯光,"可有时候我觉得,他更像是一个被困在自己世界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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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金融系教学楼的办公室里,谢临川正盯着电脑屏幕上一封加密邮件。邮件内容很简单:
【陆离收到了国际画廊的实习邀请,背后金主是谢氏集团。——线人】
他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敲击了几下,回复道:
【继续监视,不要打草惊蛇。】
发完邮件,他靠在椅背上,目光落在办公桌角落里的一叠文件上——那是陆离的画作资料,是他特意从艺术学院"借"来的。每一页纸上都标注着详细的分析,包括用色习惯、笔触特点,甚至心理状态评估。
"越来越有趣了。"他轻声自语,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一张画作的复印件——正是陆离画布上那个侧脸的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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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室里,苏晴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她看了一眼屏幕,脸色微变:"是程野。"
陆离示意她接听。电话那头,程野的声音很急促:"陆离,你收到画廊的正式邀请函了吗?"
"收到了,怎么了?"
"别去。"程野的声音压得很低,"那家画廊有问题。我刚黑进他们的系统,发现他们和谢氏集团有资金往来。而且......"他停顿了一下,"他们账本上出现了谢临川的签名。"
陆离和苏晴对视一眼。陆离感到一阵寒意爬上脊背:"所以谢临川一直在......"
"操控你们的命运。"程野替他说完,"林清绾那边也发现了类似的情况。校报明天会曝光教授丑闻,同时我们会放出谢氏集团的一些内部文件。"
苏晴紧张地问:"那我们该怎么办?"
"按原计划进行。"程野说,"但陆离,你暂时不要去画廊。我们会安排其他人去调查。"
挂断电话后,陆离沉默了很久。他看向画布上未完成的画作,突然拿起画笔,在少年侧脸的轮廓上重重添了一笔——那是一道几乎看不出来的伤痕,却让整幅画瞬间有了不同的意味。
"你在改画?"苏晴问。
"嗯。"陆离放下画笔,"我在给他加上一道伤痕。"他转身面对苏晴,眼神异常平静,"就像我们每个人心里的那道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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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校园里弥漫着一种诡异的平静。林清绾站在中文系教学楼前,手里捏着一份校报。头版赫然刊登着金融系教授贪污的证据,同时附带了一份"内部文件",披露了谢氏集团与校董会的秘密交易。
她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是一条加密短信:
【画廊老板刚刚被警方带走调查。谢临川已经得知消息,正在联系陆离。——程野】
林清绾的心猛地一紧。她迅速拨通陆离的电话,却提示对方已关机。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与此同时,金融系教学楼的地下停车场里,谢临川正站在一辆黑色轿车旁,手里拿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一条最新消息:
【陆离拒绝了画廊邀请,目前正在学校画室。——线人】
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拨通了一个号码:"找到陆离,把他带到我这里来。记住,不要惊动其他人。"
挂断电话后,他走向自己的车,却在打开车门的瞬间停了下来——车后座上放着一本画册,封面赫然是陆离的画作。
"有意思。"他拿起画册翻了翻,突然停在某一页上——那是一幅描绘金融系的画作,画面中所有人都戴着面具,只有一个人站在中央,面孔模糊不清。
谢临川盯着那幅画看了很久,突然合上画册,眼神变得阴鸷:"原来你早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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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室里,陆离正收拾着自己的画具。手机依然关机状态,但他并不担心——程野已经安排好了接应。他最后看了一眼画布上未完成的肖像画,叹了口气。
"看来我们终究逃不掉。"他轻声说,仿佛在自言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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