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吞噬了最后一丝暮光。林清绾站在废弃教学楼地下室的铁门前，手中的手电筒光束在锈迹斑斑的门板上颤抖。门缝里渗出潮湿的霉味，混合着某种化学药剂的刺鼻气息，让她不由得屏住呼吸。
"就是这里。"陆离的声音在黑暗中显得格外清晰，他手中的笔记本电脑屏幕发出微弱的光，映照着他苍白的脸，"谢临川留下的坐标指向这里。"
程野一脚踹在铁门上，锈蚀的门轴发出刺耳的呻吟，却纹丝不动。他转身从背包里掏出一把铁钳，指节因用力而发白："退后。"
金属扭曲的巨响中，铁门被强行撬开。灰尘在光束中飞舞，像是无数个幽灵在跳舞。林清绾捂住口鼻，率先踏入这片黑暗。脚下传来碎石子的咯吱声，墙壁上的涂鸦在光影中扭曲变形——那是他们高中时留下的痕迹，如今却像某种诡异的密码。
"小心台阶。"苏晴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举着另一只手电筒，光束扫过楼梯转角处堆积的杂物。林清绾这才发现，地下室的墙壁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抓痕，像是有人用指甲拼命抠挖过。
地下二层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手电筒的光束照出一排排铁柜，上面落满灰尘，却诡异地排列成某种规律。程野走到最近的柜子前，发现柜门上贴着标签："实验体07"。
"这是什么鬼地方..."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地下室里回荡，带着明显的颤抖。
陆离突然快步上前，推开一个铁柜。里面是一个玻璃容器，盛放着某种泛黄的液体，容器底部沉淀着几片不知名的组织。林清绾凑近一看，差点惊叫出声——那形状，分明是人类的指纹。
"人体实验..."她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谢临川说的都是真的。"
苏晴突然指向墙角的一个保险箱："你们看那里！"她的手电筒光束照出一个锈迹斑斑的金属箱，上面贴着一张泛黄的纸条："密码：X.L76"。
程野立刻上前，手指在密码锁上快速拨动。随着一声机械转动的轻响，保险箱弹开了。里面只有一个U盘和一张照片。照片上赫然是年轻时的谢明山站在实验室里，手腕上的注射痕迹清晰可见，而他的对面——
"那是谢临川？"林清绾倒吸一口冷气。照片上的少年有着与谢临川极其相似的眉眼，但眼神却冷得像冰。照片背面写着："实验体01，记忆增强剂测试成功。——谢明山"
"难怪..."陆离的声音有些发抖，"谢临川一直知道真相。"
程野突然将U盘插入笔记本电脑。屏幕亮起的瞬间，一段视频开始自动播放。画面里，谢临川站在昏暗的实验室中央，手里举着一支试管："这是谢氏集团研发的'记忆增强剂'，他们用学生做实验..."他的声音突然变得痛苦，"我父亲...他不是自杀...是他们逼的..."
视频突然切换到一个地下室的场景。铁门上锁着沉重的链条，隐约能听见里面传来痛苦的呻吟声。林清绾捂住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那声音她太熟悉了，和高考前夜谢明山跳楼前发出的呻吟一模一样。
"人体实验..."陆离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那些失踪的研究员..."
视频里的谢临川突然抬头，直视镜头："程野的父亲不是自杀，是被他们逼的。"他的声音颤抖得厉害，"我发现了账本...还有这些..."画面切换到一叠照片，上面是各种扭曲的人体实验记录。
林清绾的手指死死攥住手机边缘。她想起高考前夜撞见的那幕：谢明山倒在血泊中的身体，谢临川站在对面楼顶冷眼旁观的背影。当时她以为那是胜利的时刻，现在才明白，真正的噩梦才刚刚开始。
视频最后，谢临川的脸突然被一道强光笼罩。他转身面对光源，声音几乎微不可闻："十年后的今天...午夜十二点...老地方..."画面戛然而止，屏幕陷入黑暗。
地下室里一片死寂，只有服务器运转的嗡嗡声在黑暗中回荡。林清绾看向窗外，月光透过高处的窗户洒落下来，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她突然想起高考结束那天，谢临川站在教学楼天台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有些真相，注定要用一生去追寻。"
"我们得报警。"苏晴轻声说，手指紧紧攥着背包带，"这些证据..."
"没用的。"程野突然打断她，声音冷得像冰，"谢临川早就试过了。"他的目光落在那些硬盘上，"他父亲被带走调查时...这些证据就已经被销毁了一部分。"
陆离突然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条："等等..."他展开纸条，上面是谢临川的笔迹："如果你们看到这个，说明我已经死了。真相在地下二层，B07柜子里的硬盘里。——临川"
"我们必须把证据公之于众。"林清绾擦掉眼角的泪水，声音坚定，"这是谢临川用生命换来的真相。"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